他用条件,给她吹头发,怎么看吃亏的都不是她,她只需将他当成理发师就行了。
而且这样,两个条件便都用完了。
吹风机的声音再度响起,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再度插进她的发里,摩挲着她的头皮,苏苏麻麻。
如同电流从头顶一直流窜到脚尖,她整个身子紧绷,十指搅在一起,眼皮垂下,甚至不敢看对面的镜子。
她还真没法只把他当理发师。
沐子睿手指穿插在她的发间,发丝轻柔丝滑,风去间,洗发水的幽香直窜他鼻腔。
他咽了咽喉咙,喉结上下滚动,他不自觉的,向她靠了几分,心生一种抱她的冲动。
这样的想法,他内心划过自嘲,在他记忆中,他抱她最久的时间,竟然是夏欣然摔断腿,回国治疗的那段时间。
不知道为何,他那时寸步不离的,守着割过腕的夏欣然,却疯了般的想她,以至于再累,他半夜都会悄无声息的回到家中。
看着熟睡的她,轻手轻脚的将她抱在怀里,在她醒之前,亲吻后,悄然的离开,回到医院。
聂尹蕊突然的站起,打断了他的思绪,她拨了拨她的头发,向床边走去,“差不多干了,可以了。”
话毕,吹风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他看着躺到床上的她,将吹风放好,走了过去,“头发没干睡不好,会头疼。”
他说着伸手去撩她的发。
聂尹蕊“噌”的坐起,难耐的火气。
“沐子睿,你这样对我究竟是几个意思?是捧在手心不想要,扔掉又可惜吗?还是说男人对于没得到的,总是有种别样的情节?”
她言辞咄咄,胸口上下起伏,而沐子睿只是收回手,向床尾走去,平静的态度让她想哭,“小声点,别让爸妈听见了。”
闻言,聂尹蕊翘睫一颤,重新倒回床上,“沐子睿,实在不行,我还是告诉爸妈吧,以后我们最好别再见了。”
话毕,她未等到一丝回音,却听得“咔”一声,眼前一黑,是沐子睿按下了床头开关。
“这样,你便看不见我了。”
聂尹蕊:“……”
本以为,睡了一下午的自己会睡不着,谁知眼前的漆黑,夜晚的静谧,竟让她眼皮沉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总觉得有人,在拨着她的发丝,耳边是若隐若现的声音,奈何眼皮太重。
她只断断续续的,听到几个字,“孩子”“也难过”“时间”。
办公室
聂尹蕊握着咖啡杯,身边的垃圾兜里全是纸,她非常幸运的感冒了,上午从爸妈家回来后。
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想着邀约莎莎和倩倩,可是这是工作日,人家都在上班。
左思右想,她还是决定上班,上半天算半天,少扣点工资,毕竟她要生活,出门半步都是钱。
她捏着鼻子,一口气将感冒冲剂喝下,这都过去二十六年了,她还是这么讨厌吃药。
有些东西还是不会随着时间改变的。
“妹妹,有人找?”张弛轻敲她的桌子开口道。
“我?”她不可置信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曾瑶却无比激动的站起,踱着碎步来到她身边,却是对着张弛道:“是那个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