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曲和卿卿对视一眼,便离开了,将这方安静的屋子,丢给了这两个人。
“怎么这么晚来?”胥阳有些不赞同的看着楚莲若。“衣服也不穿整齐,这要是生病了该如何是好?”
楚莲若心中暖暖,哪儿还会生病,“我来是想要告诉你,今夜又有人造访了夕颜宫,而且观那模样,似乎并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可有受伤?”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胥阳就凑了上去,将楚莲若的身子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
楚莲若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胥阳有一天也会变成这般神经兮兮的模样,但是一想到这般模样是因为她,就满心的欢喜。
被抓的有些痒痒,楚莲若连忙说道:“没有,没有,他说,他想要找的是一方绣帕,似乎是你曾经提到过的,那个时候,我丝毫没有记忆,如今想来,那方绣帕应该是丢在千秋阁。”那是她来到翎王府最先入住的地方。
“去看看?”
“嗯。”楚莲若觉得,她虽然将这件事情告诉那个人了,但是也不代表,她不可以先将那方绣帕找到,秘密还是先放在自己手上弄清楚的好。
来到千秋阁,循着记忆之中的地方,轻易的找出,只是其上不过就是金丝绣线,浅浅勾勒的一个字眼——云。
“这是什么意思?”楚莲若尚且没有什么反应,胥阳却一把将那绣帕抓在了手上,脸色突变的有些沉重。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多。”一道在楚莲若听来颇为熟悉的声音响起,她忽的转首,突地就看到了那个中年男子此刻正站在他们两丈开外的地方。
“原来是你。”胥阳拧着眉,嘴中吐出的言语相当熟稔,却谈不上好气儿。
楚莲若的目光,在二者身上来回逡巡,怪不得,当时这个中年男子在听到自己说,绣帕在翎王府上的时候,露出了纠葛的模样,却原来是旧相识。
“云族不是早就死绝了么?”胥阳的脸色变得淡然了许多。
“若是这么说,你不是将你自己也置之于云族之外了?”中年男子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平添了几分冷冽,似乎对于胥阳这样的说法有些不能接受。“别忘了,你母亲可是云族的女儿。”
“哼,当年让我们母子在宫闱内生离死别,就别在我们身上冠上神秘的云族二字。”当时,楚莲若中了七日红的时候,他无意之中想起了幼时看过的云族秘录,后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顺着那根线扯了下去,这一扯,倒是扯出了一场别样的身世。
后来,发现,那个总是在宫中出现的侍卫,也就是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竟然就是云族的人。
“那是你母亲的选择,孟太妃,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那么多次的劝说无果之后,我也只是袖手旁观了而已。”
胥阳不想就曾经他母亲的事情说个对错,“所以,你现在是来做什么?”
“拿回我云族的信物。”中年男子的目光扫向胥阳的手掌。
“呵。”胥阳嗤笑一声,“既然此刻这东西在我手里,你以为有几分把握能够拿走?”他可是知道的,这所谓云族的信物,能够调动的那些暗中的力量可不再少数。
神秘的种族,神秘的地方,虽然外界之人说消失了,可查到了那些痕迹的胥阳却知道,一切不过是表象而已,他们所盘踞的底蕴,绝对不是一句消失就能囊括的。
“你可知,云族之主的职责?”中年男子竟然未曾与他呛声。
“本王要知道那东西作何,本王只要知道有这一方绣帕,你们各地的钱庄可是很大一笔财力支持!”他可没有兴趣将自己的身上再绑上更多的束缚。
“你……”中年男子似乎有些恼怒,却也知道,硬来必然不可能。良久,他突然笑了,“你只要动用了,便也只能接受那份职责,带领我们重新走向辉煌。”
楚莲若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胥阳却是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只要动用了,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主人的身份,那时候,拿人手短,必然会予以回报。
他沉了眸子,刚想说什么,却被中年男子打断,“作为云族现在的主子,我们会助你登上那个位子,秋菊宴,可准备好了!”说罢,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千秋阁,徒留站在一起的两人眼神幽深的看着他的背影。
“于是,现在我们又多了一方助力?”
“可以这么说,没错。”胥阳看着手中的绣帕,突然觉得这是一块烫手山芋,或者该在秋菊宴之后,一切既成定局的时候,甩出去才是。
“不要多想了,有帮手总是好的,大不了到时候丢个容越去处理。”楚莲若和胥阳说来还真是不是一家不忍不进一家门,连想法都是大同小异。
胥阳笑着亲了亲她的脸儿,想这一天,已经想了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