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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已拟定了请期礼书,但既然你说不回却月观。。。”
沈珺话音未落,就让洛肴撩开了帷纱,他轻拍那不安分的手,“做什么?”
洛肴装似无辜道:“掀盖头啊。”
“。。。我都还没提亲。”
“我代我爹我娘我七大姑八大姨同意了,删繁就简,就差一壶合卺酒。”说罢将他一揽,“走吧——啧,这天怎么黑得这么慢啊。”
第0118章沈珺
什么时候知道那块玉是却月观的?
其实很早,早到。。。洛肴为防南枝有异,在九尾幻境中将玉佩递给他代为保管的那一刻。
不过当时他并未多想,确实是直到昆仑之行前,才从中回味到“素舒”之名。而素舒女君,也的确死去近百年了。
身前人猝然回首的发尾扫过他下颌,触感像柔韧的马鬃,垂眸看,掌中被塞了支蜜色的糖画。
“尝尝?”
洛肴用牙尖咬掉锦鲤上摆的鱼尾,咔哒一声清脆爽利。沈珺摇了摇头,两指撩开他额前碎发,那被砸伤的疤痕已消,连块凹凸不平也无,可有如此灵丹妙药,他颈间的伤却仍张牙舞爪盘踞着。
洛肴用脸颊贴了下他指尖,问他:“想什么呢?”说这话时唇边蓄着笑,眉眼垂敛,活像为一讨佳人喜的青涩小生。
故意的。
沈珺心如明镜,洛肴是故意留着那条疤,作为让他心存愧疚的锁链。自己也早已明白那惯常的嬉皮笑脸是个陷阱,映山长老曾直言此人狡黠,你切莫上当受骗。
“若嫌太甜,不如尝尝我唇边的?”洛肴稍俯身凑近,睫羽几乎扫到他脸上。
他不由屏息,将亲吻印在唇角。心想这或许是他的甘之如饴,又或许是。。。洛肴的作茧自缚,毕竟当洛肴以指划过喉根,对他说“我只有你了”的时候,他第一瞬间所涌上的念头是——太好了。
细雪绵绵,帷帽白纱与素衣拂动相得益彰,更添风清意远。
沈珺神色淡淡,似融于令人见之忘俗的冷清,远黛是挥毫墨色,前景是飞霜留白,勾勒好一出水墨丹青。偶逢过路人叹声真乃谪仙般的人物,可孰知他心内的盘算杀机迸现。素舒女君已死近百年,断不可能行下屠门之事,约莫凶手另有其人,而抱犊山,就算洛肴不回,他也会去。洛肴所言不错,他这人确实记仇得很,那恶徒必须死。
当然,倘若洛肴执意不愿。。。那便还是作罢。
此时他耳畔传来声十分刻意的叹息:“仙君怎么又变哑巴了,这样显得我很聒噪。”
“哪里聒噪。”沈珺顺手将糖画递到洛肴嘴边,“可想去长安燃灯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