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祂们怎越得过孤,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屈指再度一叩击袖口之下的东皇钟,星光散落浩瀚,更压低了几重,勉强淬炼出形态的东皇钟缓缓旋转,其上仿佛有周天星辰十万八千凶神恶煞气机,生生控制住了大局。
四时诸神,万神之殿。
不可动。
动者,死。
星光浩瀚落在三千世界。
但是有一处地方,连星辰之辉都不能够落下。
………………
天地初生,划分阴阳。
这本就是最初的神灵,所以面对着那放肆霸道的一道且来受死,阴阳并不曾如何动怒,只是皱了皱眉,就继续平静看着那曾经盛名响彻这天地的暴君,甚至于有些遗憾,如果说云中君借助劫雷,祂或许还要忌惮对方,可祂居然荒诞到了以那劫雷作为击鼓声,这几乎就是主动放弃了一招杀手锏。
简直是愚钝。
文士心中做出评断。
这并非是阴阳过于自负。
吞拿了昼夜日月四位神灵的核心权柄,祂此刻已经不比曾经虚弱。
即便是先前放下心中一切执着后悔,以全盛之姿前来的雷神,也无法伤害到祂,甚至于不曾攻破祂的防御,而以自身性命作为诱饵,以三千世界劫雷作为绝杀的那一招,不也被祂避开,作为最先诞生的神灵,祂心中自有极为自然的从容感。
即便是苍天,也不过是个需要祂力量的后辈罢了。
你将我唤醒,我便借给你力量,替你杀一神,也算不负你了。
要我屈从,那简直便是笑话。
苍天如此,何况是眼前这个所谓天蚀君,或许在百万年前也是一时的豪雄,但是百万年的自囚,最是能够消磨心志,放下剑百万年,然后再重新提剑,还当真以为自己有当年的气度不成?简直就是笑话,索性今日一并杀得雷神天蚀,彻底了结和苍天的因果。
阴阳之神淡然看着前面掀开面具的云中君,从容道:
“出手吧。”
云中君平淡道:“上前。”
一而再的轻慢和蔑视,阴阳也忍不住有些薄怒,但是却也不肯轻易上前,不惧是不惧,可若真的莽撞小看就是寻死之道了,就像是先前那雷神,分明弱于祂,居然不惜以自身性命作为诱饵,要做玉石俱焚的勾当,阴阳为神,不是那种看不到自己缺点的性格,此刻以及汲取了先前的经验。
未曾莽撞,只是轻声道既然是云中君相邀,那我便不客气了。
然后上前半步,天地阴阳二气汇聚。
若有朝一日这阴阳大化转为那一道天地本源,便抵达那真正意义上无可匹敌,纵横逍遥的境界,但是此刻这阴阳也极为纯粹强大,随其心意,直接攻杀向云中君,云中君不退,手中剑抬起,直接将那一道极阳气机斩裂,然后手腕转动,那战剑剑柄猛地朝着后面砸落,仿佛要砸落一座高山。
阴阳二气直接崩溃。
文士踏前,携带天地大势攻来。
天地万物莫不在阴阳当中。
云中君眼底淡漠,手中剑直来直去,那象征天地本源的阴阳二气却不得不避开那锋芒,文士拍手按下,从容压在云中君肩膀上,要以阴阳天地大势去抹杀这位天神,阴阳浩瀚,那一道身影直接化作云雾散去,剑光森寒直接从后而来。
文士身形错乱,大地直接逆着拔起,挡住这一剑,继而溃散。
文士手中似是在附庸风雅的折扇点落,一方天地直接凝聚收缩,化作阴阳二气,似乎极大,似乎极小,轮转不定,直接压向云中君的眉心,云中君眼眸淡漠,毫不客气抬脚重重踹在文士小腹,这是和某个白发道人厮打时候学来的阴招,可是此刻却不是那简简单单的玩闹。
这一脚落下,气力雄浑,阴阳的袖口直接抖直,面色微变。
那一股力量被导入大地。
于是大地直接重重下沉。
云中君趁势踏前一步,并指如剑点向文士眉心,阴阳之气流转,让那文士直接消失,重现于云中君三丈之外。
这是在刹那生灭之间的厮杀,但是招招皆是杀机。
换成是寻常的先天神,不是被阴阳二气磨碎了身躯,便是被云中君直接打的呕血暴退,看似寻常的招式,却是气机纠缠,联结天地,慢了一息就是个死字,这一层次的交手,斗力是基础,若没有力量,哪怕是一招半式都避不开,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