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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脱口而出,今天的我似乎有些反常。
廖医生再次用相亲时那种饶有兴致的眼神看着我,嘴角一扬说道:「不借。
」然后把抹布塞进我的手里,「因为太脏。
」我的心一颤,脏这个字让我感到一阵颤栗。
从胃部涌上来的恶心让我跑到卫生间,对着马桶一阵干呕。
脏这个词,王爱红对我说过不下一百次。
14岁,我发现屁股湿漉漉黏答答,用手一摸满是血,还有一种特殊的甜腥味,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我颤抖着告诉王爱红,我的屁股流血了,王爱红扒下我的裤子,喊着:「你怎么这么脏!!!」然后丢给我一片卫生巾。
我始终记得,我光着屁股站在王爱红身旁,看着她在水池里洗血内裤,边洗边说:「你怎么这么脏!」自从那个时候起,我以为自己,是肮脏的。
我曾经因为自己的肮脏自卑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我会陷入自卑的泥沼中不可自拔。
我躲避一切的男生,贴着墙根,走在阴影里,把自己藏在角落里。
每个月来月经的日子,躲在厕所一遍又一遍清洗下身,恨不得自己立即死去。
脏这个词,在我的噩梦中出现了成百上千次,像巨石一样压在我的胸口。
以至于成年后,当我可以正视这件事时,我也不想再与任何一个男人发生性关系。
我从卫生间回到厨房,赌气一般跪在地上撅着屁股,使劲擦橱柜下的地板,越擦越气。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气谁,气王爱红,气廖医生,还是气我自己。
待我擦干净地板回过头时,看见廖医生换了干净的衣服站在厨房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你擦地板的样子,还蛮好看的。
」廖医生嘴角含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很好看。
我不相信这样柔情似水的廖医生会沦落到相亲才能结婚。
他一定有什么隐疾,才会主动提出无性婚姻,才会拒绝借我一颗精子。
只是一颗精子而已!他随便一发就有千万个兄弟,何必在乎一个。
哼!我没好气地说:「你夸人的方式,还蛮另辟蹊径的。
」「去吃饭吧。
」廖医生怎么能像没事人一样呢?
他难道看不出来我在生气吗?
!「不去!」「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饭怎么继续和我,或者王爱红斗争?
」廖医生不愧是心理学医生,连说话都直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