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陆明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拍了拍陆子明的后背“告诉我,你是怎么打的。”
“爸爸你不骂我了?”
陆子明没有任何表情,亦没有回答,而是语气中有着一丝冰冷的反问了一句。
“唉!我骂你做什么。”
陆明杰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本来就不应该是你应该承受的,既然打了,就打了吧,大不了明天我去给他们认个错,就算爸爸在苦,也不能让你来承担这些东西。”
“你说的是无能吗?”
陆子明轻轻推开陆明杰,一脸严肃。
“或许是吧。”
看着陆子明如此,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那长年累月积累的不满和愤怒,终于爆发了吗?
想到这里,陆明杰鼻尖一酸,竟然流下泪来。
“其实有很多事,我都知道。”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那种不可置疑的眼神看了看陆明杰,先用手帮他擦干了热泪,尔后道“十八年前,母亲怀我的时候难产,你对医生说,保大人,对吧?”
“这是你妈告诉你的?”陆明杰先是一愣,紧接着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就连那一张风霜的脸上都是不禁抽搐了几下。
早年,他母亲杨怡廷在生他的时候由于难产,差点死于大出血,后来好不容易坚持生下他之后,又由于当时家境不好,害得她们母子从小体弱多病。
“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的爸爸,我是你的儿子,这是苍天都不能改变的不争事实,所以我不恨你。”
“你能这样想爸爸我很欣慰。”
陆明杰脸色有了一些好转“如果今天你不提这个事情,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爸爸有错,爸爸向你道歉好不好。”
“在这件事上你没错。”他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认为爸爸什么地方做错了?”
“你错在,太过于知足了。”陆子明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陆明杰沉默了,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狂风肆意吹打着他的脸颊。
他看着陆子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个高中生难道还能懂得他为这个家庭做的牺牲和贡献吗?
又或者说,有人想挑拨他们的父子关系?
“你别瞎琢磨了,你是我父亲,我是你儿子,我尊重你孝敬你无可厚非。”
“但是你别带着你的成见来看我,如果我后面的话可能会伤害到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我还能继续说吗?爸爸?”
“好,你讲。”陆明杰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很想看看,想看看他的儿子,到底如今成长到什么样的程度,居然变成如此孤傲。
“爸爸。”
他转身往前走了几步,那一米七的身影似乎融入了黑夜之中。
他一步步走入黑暗,又仿佛他本身就是这黑暗的一部分。
“你做了一辈子别人的手中刀。”
他定在原地没有转身,更是在肩以及身体不动的情况下忽然转头,那一如雄鹰一般锐利的双眼在黑暗中如同皓月一般的明亮。
再加上在黑暗中他那隐隐若现又棱廓分明的俊冷脸庞,让此刻的陆明杰是内心猛的一惊,竟心生畏惧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而如今”
他一字一句,语气铿锵有力、无坚不摧。
“我要做的是,执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