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俩从酒店出来,上了车,佟言穿着一件羊毛颗粒的米色外套,下身一条针织线裙,到了海城郊外的一个区,看郊外的经济发展情况。
肖怀远看东西一针见血,佟言在边上听,看完后找了个咖啡厅坐下闲聊。
外面冷,但走走就暖和了,进咖啡厅佟言脱下外套,里面一件白色毛衣,一只手托着腮,“外公,变化大吧?”
“大,早就说了国内投资好,你舅舅不信,还是你妈愿意替我来试试水。”
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来,佟言给肖怀远加了单份奶,将糖收走了,“外公,你不能沾糖。”
“你这丫头。”
佟言将糖放在一边,“我也不沾糖,你看。”
肖怀远呵呵笑,摇了摇头,“哪个小子要是把你娶回去啊,那……”
说到这,很快将话收回来了。
他知道佟言和秦风以前交往的事,当时他和佟经国还通了电话,大力反对,后来就在她出去当野生花家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海城秦家和丁家结亲的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
肖怀远还给肖红打了电话,怕佟言想不开,受什么刺激,让她一定要做好安慰工作。
佟言抬头看他,“外公你想说什么呀?”
肖怀远缓缓道,“秦家那小子配不上你,好男人多的是,你就要配最好的,个人的事急不得。”
佟言点头,抿嘴笑,“外公,昨天舅妈跟我提到了西北,我确实去过,我跟你讲讲我在西北发生的事吧。”
“好啊。”
“西北有个小县城,叫安和县,那边经济发展很落后,属于边远地区,就像舅妈所说的那样,一望无际的沙地,风一吹路过的人们浑身都是沙子,每当到了沙尘暴的季节,村里人都用头巾蒙着脸。”
肖怀远爱听她讲故事,他这辈子几乎都在做生意,也做过公益,却极少有时间到那些地方走动。
佟言继续道,“那边县里有一帮勤恳聪明的小伙子,他们其貌不扬,每天风吹日晒着……”
其中有一个小伙子叫周南川,他家里很穷,爷爷那一辈开始就很穷,他有个妹妹,很早就结婚了,生了三个孩子,在婆家天天受气。
他的父母从未去过很远的地方,几乎几十年来没有出过县城。
他发誓一定要赚很多钱,高中毕业后因为许多原因,他没有上大学,去了外地打工。
他去过许多地方,做过许多不同的工作,认识过许多人,遭受过白眼,嘲讽,挨过饿,受过冻。
他曾一度绝望,几年后他再次回到了西北老家,回到了安和县,孤注一掷,通过许多关系去银行贷款,最后贷了一笔巨款回来。
佟言说到这,望着肖怀远,“爷爷你猜他要做什么?”
肖怀远若有所思,“做生意?”
“对,他开始了做生意。”
周南川回到老家便开始包下地皮,将空旷的沙地种上了密密麻麻的水果,他让村里人都来帮他,干活,他给他们发工资。
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唯恐他年纪轻轻的就要身负巨债,无法翻身,可他就是做成了。
他在沙地里造了一件铁皮房,每天在里面吃住,过得连普通农民都不如,他每天看着沙地的果树一天天长大,每天盼着能看到沙地枝繁叶茂,硕果累累。
如此几年,他总算做到了,做出了一番自己的事业。
可他不是个知足的人,他找了愿意和他合作的伙伴,将沙地水果种植越做越大,许多人也愿意为此买账。
他沙地所产的水果,最开始是又他出面去找当地的一些组织,与当地农贸市场合作,给人送礼,送钱,就为了拿下单子。
后来找到了新的合作伙伴,他开始了网络销售,让人带货,这样不用担心手里的货卖不出去,不用到处求人。
再后来他还嫌不够,还拉了新的合伙人,将沙地种植扩大到除了安和县以外的周边几个县城里,带动了当地的经济,还想走实业,将余留水果加工做成制品,成立专门的加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