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从始至终,从蒲城之败开始,每一步都被算计的死死的,蒲城一战,让魏军自以为看出了秦军的计划,进而选择与秦军相持,后又明白自己被秦军所骗,恼羞成怒之下,又因为贪婪的驱使,轻兵冒进,被秦军的龙骑禁军闪击突袭,一战而崩。
“大将军有敌了。”司马尚暗自想到,同时不免有些庆幸,还好,杨明一开始针对的就是魏军,若是用这样的计策针对赵军,赵军未必就能表现比魏国好上多少。
当赵军诸将复杂的心思之时,数百里之外的魏国大梁城魏王宫中的魏王,此时却陷入了愤怒以及恐惧之中。
当年濮水一战,魏国损兵马五万,这才过去没多久,魏军竟然又损失了六万兵马,现在的魏国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大魏国,哪还有那么多的家底可以败,这三年的时间,竟然损失了十万大军,对于现在的魏国来说,绝对是重创。
想到六万大军只剩几千残兵败将,想到秦国随之而来可能的报复,魏王只觉得一阵心凉。
此时秦军若是进攻魏国,魏国可能挡得住吗?东郡的秦军仅仅只有三万人就能将魏军精锐打崩,若是有十万来攻,魏国拿什么去挡?
大梁城虽然城高池深,但魏国的城池却并不是每一座都如大梁城一般,若是其它的城池都丢了,魏国只剩下一座大梁城还有什么意义?
魏王想当周天子可没那条件,更何况,现在可是连周天子都没了。
“杨明,杨明,为什么伱不去死?”越想越觉得恐惧的魏王恨声道。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憎恨一个人,哪怕是当年的信陵君也不曾让他如此憎恨。
但在憎恨之中,魏王却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今魏国兵力被重创,若是秦军趁势进攻魏国,魏国还拿什么抵挡。
尤其是前往楚国的使臣遣人捎回消息,说楚王已经病入膏肓,楚都寿春暗流涌动,内部已显乱相,根本无暇估计他国之事,魏国已经失去了一个潜在的援军。
来自前线的战败哪怕有着魏王有意的封锁,但在魏国上层还是在第一时间传开了,一时间,整个大梁上下,都体验到了魏王相似的心情。
尤其是在听到杨明与龙虎禁军的名字之时,更是噤若寒蝉,这个名字在魏国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前有魏军濮水之亡,今有魏军帝丘之覆,这个名字对魏国带来的伤害实在太大了。
“秦国啊。”大梁城的有识之士说到此事之时,一个个忍不住摇头,在秦国面前,他们是真正感觉到了绝望的压力,尤其是当秦国的军力与战无不胜的名将结合之时,这种绝望更甚。
魏国人知晓自己祖上阔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知道,秦国未必能够一直强下去。
但从现在的这种情况看起来,秦军未必真的真的能够一直强下去,但魏国看到那一天的希望显然已经没有多少了。
第311章帝丘城的女人
当大梁城被恐惧支配之时,杨明也已经率兵返回帝丘城,并派出兵马巡视东郡诸地,以震慑在之前的大战中有着异动之人。
这一战,龙虎禁军虽赢,但却赢得并不容易,在这个时代,列国之间,除了齐国与燕国之外,秦、赵、楚、魏、韩五国,国虽有大小,但每一国都是在战火中立国的,军队的战力都不弱,在兵力不曾过分悬殊的情况下,很难出现一方对另外一方的碾压之局。
杨明经过步步设计,一步步将让魏军入彀,进而一举将其歼灭,其中的艰难却也是超出常人的想象,对龙虎禁军战力、精力的压榨近乎到了极限,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杨明只能看着赵军从容退去而不能妄自追击。
古往今来以少胜多的大战,比如彭城,比如赤壁,比如肥水,这些在战争史上看似奇迹的存在,除了胜利者确实厉害之外,对手的致命错误更是成就这般堪称奇迹战争的原因所在。若是一方本领不俗,遇到了对手同样实力雄厚,所谓的奇迹就很难出现。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杨明确确实实赢了。
将各层战报汇集之后,经章邯操手,军情战报被送向咸阳,而战胜的善后事宜,同样麻烦,比如对受伤士卒的医治,就需要杨明派人在齐国去才采购足够多的药材,仅仅只是东郡的存货是不够的,而若是从咸阳调拨,路途遥远,又会耽误太长的时间。
各种各样的战后事宜让杨明再一次体验到了忙碌的感觉,在他的手下,终究没有护军都尉府那种完整的军务处理系统,许多事情都要杨明自己来亲力亲为。
当杨明被繁忙的军务埋没之时,两个女子一起走进了帝丘城。
“这帝丘城不愧是曾经的卫国都城,数百年的传承,还真是非同小可啊。”焱妃打量着帝丘城的一切,眸光中闪烁着好奇的意味。
回应焱妃的是一阵沉默声,对此,焱妃并不意外,毕竟在来帝丘城的这一路上,对于自己身边的这位姐姐,焱妃早已经有着足够的了解:清冷寡言,在很多方面堪称纯白如玉的女子。
想到与惊鲵的相遇,焱妃就觉得多少有些趣味,在陌生的地方,遇到了一个只能算是不陌生的人,两人竟然有着同样的目标,相同的心思,这种缘分实在是妙不可言。
“只是,没能杀了那人,终究还是让自己的心情有些不好啊。”见身边的人不回应自己的话题,焱妃主动转移了话题道。
“名家的名实身法,将自身置于虚实之间,似真似幻,最是擅长保命,想要击杀他们,并不容易。”果然,随着焱妃换了一个话题,她身边的女子主动开口了。
“还是姐姐的那一剑厉害,在那公孙老贼的虚实之间,一剑就刺伤了他的手臂。”焱妃小小的恭维道。
“那一剑名为冥昭瞢闇,谁能极之,是他创出来,专破名家身法这类武学的,可惜,我未能完全学会,要不然他决然逃不走,而且……”惊鲵说着停顿了一下,两道秀眉微微一皱,在一瞬间似乎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