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地上的黑土块,扯下内衣写下几行诗句,又将外衫脱下给那些孩童。
“只要你们将这个传出去,这身衣裳你们便拿去当了吧。”
几个饿极了的孩童自然是愿意的,听到她这么说立即拿着东西向外跑去。
入夜,窦依竹依旧守在金阳的床前。
感觉到金阳的脉搏和呼吸逐渐有力,她也终于是放心了一些。
“小姐,您去歇会儿吧,金大夫这里有我,世子今天也吓坏了,一天都不怎么说话呢。”
悦伶上前扶着窦依竹起身,窦依竹清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只好向外走去。
“金夕呢?”
“听外面的人说她在街上游荡了一日,到了晚上便去了破庙中,那群要饭的孩子看她的衣裳好,直接给扒了,估计这会儿正蜷缩在哪个角落里呢。”悦伶送窦依竹到门前。
“她也真是的,竟然如此心狠,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
窦依竹扶着门框费力的迈了出去,“她怎么会说出来呢?做实了毒害师父,那不正好让王爷有了废了她的理由吗?”
“可小姐,她可是皇后的人。”
窦依竹正是怕这一点,虽然她这样做齐楠笙没反对,可无疑她是在给齐楠笙找事儿。
“小姐快回去吧,王爷和世子一日都未用膳了。”
窦依竹轻嗯一声疲累的向齐楠笙的院中走去,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越是想要保护的人越是保护不了。
她若是想要安生,那便只有带着安儿离开,或者丢下安儿自己离开。
可她不能,她已经欠了安儿太多了。
“窦氏呢?”
窦依竹刚走到院内就听到好似内官的声音,难道是陛下的人来了?
她有些犹豫,可齐楠笙和康如也顶不住吧?万一他再来个抗旨不遵。
“我在这里。”
内官看到窦依竹轻蔑的笑了一声,“好啊。”
“陛下口谕,孤为自己的好儿子选了个好女人,唱的一出好戏,将孤蒙在鼓中,真是好计策。”
窦依竹立即跪下,“回大人的话,小女前些日子确实疯癫,世子回来才好,这些无论是府中人还是府外的人皆可作证。”
“金侧妃乃陛下和娘娘赐予王爷,窦氏可是对陛下和娘娘不满?”内官双手抱拳向上,满是敌意的问着窦依竹。
“大人,这件事情本王·······”
“不关王爷的事,是我,是我因为师父中毒而派人做了这样的事情。”窦依竹怕连累齐楠笙,赶紧认下。
内官看了看齐楠笙,又看了看窦依竹。
“人,我已经送回来了,日后还望窦氏好生伺候服侍侧妃,今日之错,就掌嘴二十吧。”
内官说罢便看了看身后的人,那人立即上前,给手腕上戴上东西。
“大人,掌嘴二十女子容貌尽毁啊,求大人宽恕啊。”康如跪在地上求着内官。
内官脸上瞬间浮现烦躁的神情,“所以呢?!你们这是想要抗旨不尊吗?!”
“陛下有旨,就是要她容貌尽毁了才可以让笙王爷头脑清醒。”
“是民女的错,民女愿受罚。”看到齐楠笙正在挪动轮椅,窦依竹立即磕头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