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子兰背诵百家姓,他背得朗朗上口,有板有眼。听起来抑扬顿挫、声情并茂。
蚱子问他儿子赵子兰说:“这么多的姓你都会背会写啊?”
赵子兰仰着天真的笑脸回答他爸爸说:“当然了,我都会背,并且是背着写。”
蚱子得意洋洋地说:“那好!你给我写一个姓蚱的蚱。”
赵子兰愣愣地看着他爸爸蚱子说:“百家姓里没有姓蚱的蚱。你那姓太格鲁了。”
蚱子瞪着眼睛看着儿子说:“啥叫格鲁,你怎么能说你爸的姓格鲁?”
冯淑兰看不下去了说道:“你就别和孩子胡说八道了,你那是姓啊,那就是蚂蚱子,也叫蝗虫。”
蚱子搂过他儿子说道:“好儿子,能认识这么多的姓了。可是你老爹我都没有姓。”
“行了,不早了,子兰洗洗脚,睡觉吧!明天还要去学堂。”冯淑兰劝说赵子兰睡觉。
等赵子兰睡下,冯淑兰和蚱子也都躺在了炕上。
冯淑兰问蚱子说:“正涛的伤好利索了吧?”
蚱子回答说:“好利索了,本来就是皮里肉外,不深。”
这时冯淑兰目不转睛地看着天棚沉思着,蚱子看她不说话就问道:“你想啥呢?”
冯淑兰没有搭理他,蚱子继续问道:“说啊,想啥呢?”
冯淑兰平静地说道:“我在想那天跪在地上挨耳光的也应该有你。是司令给我们面子没有怪罪你。”
蚱子不服气地辩解说:“咋会有我呢?”
冯淑兰慢慢地说:“我们的命和现在的一切地上司令给的,我们报答司令是应该的,司令和正涛的命金贵。我们救他们更是理所当然的,但你想过没有。那天正涛误入渔网阵,你想都没想就跳下去了。
“你怎么就不能动动脑子想一想,正涛是怎么了?约好的蛤蟆叫,他没叫,铜铃又响了。
“你可倒好,一下子就跳下去了,精神可嘉,就是太蠢了。不是甘雨珊你们俩都完蛋了。”
蚱子辩解说:“谁也没想到有渔网。”
冯淑兰冷笑着说:“谁做错了事都有辩解的理由,你没想到甘雨珊怎么想到了。她跳下去就没落到渔网里,并且她随身带着匕首。她要是不划开渔网,你们俩能出来了吗?”
蚱子不得不承认冯淑兰说得有道理,便自嘲道:“我是有些笨,就想赶紧救出正涛。”
冯淑兰继续说道:“也是没经过,但好多事我们是没法都经历过的,只能提前预防。”
冯淑兰继续说道:“那年,司令还没有组建共荣军,她还不是司令。我俩在胡啦河边收渔网。有人下的拦河大挂网,那网是三层的,中间网眼小,两边的大。正赶上白鲢鱼起伏。眼看着二三尺长的大白鲢撞进了网里。有人眼馋跳进河里去摘鱼,鱼一扑棱,人也裹紧了网里。那人越扑腾缠得越紧。眼看着那个人淹死在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