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邶闭着眼睛没理她,小夭也不能点灯,只能手塞进被子里去摸他的手,搭在他腕上,查看他的伤势,刚才喂给他的稀世灵药没有发生一点作用。
小夭猛地放开他的手,躺倒,呆呆地盯着帐顶。
半晌后,她才问:“你究竟是谁?”
“你希望我是谁?”防风邶的声音很冷。
小夭不吭声,好一会儿后说:“你爱是谁就是谁吧!”
防风邶半撑起身子,头缓缓地伏下,唇就要挨着她的脖子,小夭的手挡了下,“别!”他的唇挨在了她的掌心。
防风邶立即躺了回去,小夭侧身而躺,把手腕递给他,“咬这里。”
“为什么那里不行?”防风邶的脸很冷。
小夭开始很怀念随意随性、风趣无赖的防风邶,“你说呢?防风邶!”
防风邶沉默了一瞬,扶着小夭的手腕,几颗尖尖的小獠牙,刺破了小夭的手腕,这是小夭第一次亲眼看到他吸她的血,并不觉得痛,反而有种凉飕飕的快感。
小夭专注地看着防风邶,防风邶扫了一眼小夭,小夭立即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她郁闷!她还是怕他啊!
好一会儿后,小夭觉得头有些晕,却没吭声,这里是轩辕城,他的伤必须尽快好!
防风邶停止了吮血,他轻轻舔舐着小夭的伤口,小夭的血凝住,不再往外流,等他放下小夭的手腕,已经看不出是伤,只像一个激烈的吻痕。
防风邶轻声叫:“小夭。”
小夭睁不开眼睛,喃喃说:“没事,你疗伤,我睡一觉就好。”
防风邶翻了翻小夭的疗伤药,拣出一瓶玉髓,喂着小夭吃了。
防风邶躺下,闭目疗伤。
小夭一觉睡到快晌午才醒,她睁开眼睛,立即去看防风邶,看他依旧闭目静静躺着,才放下心来。
小夭知道他虽不能动,却能听得见,低声说:“我饿了,去吃点东西。不会有人进来,你安心疗伤。”
小夭起身,把纱帘掩好,走到角落里,窸窸窣窣地把衣服换了,梳好头发,走了出去。边走边下毒,在门口又布了一层毒药,才放心。
昨夜敢大声传话给倕梁的婢女正在庭院内侍弄花草,小夭对她悄声吩咐:“看着他们。”就凭昨夜她敢对倕梁传话,小夭肯定她是颛顼的人。
那婢女提着水壶,扫了一眼庭院外守着的士兵,回道:“奴婢明白,若有事,奴婢必会立即闹起来。”
小夭笑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潇潇。”
小夭去颛顼屋里,阿念也在,颛顼仍懒懒地半躺在榻上,满屋狼藉,衣箱敞着,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几件被撕毁的衣袍。
阿念怒气冲冲地说着昨夜的事,颛顼也好似十分生气,一遍遍承诺,必要去找倕梁算账。
阿念看到小夭进来,心中有一丝畏惧,瞪了小夭一眼,离开了。
小夭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啧啧两声,“他们不会连你的身子都搜了一遍吧?”
颛顼笑笑,“那倒没有,只是掀开被子看了两眼。”
小夭沉默了,他们竟然真敢!
颛顼大叫一声:“来人!”
婢女们立即端了洗漱用具进来,小夭和颛顼一起洗了脸,漱了口。
婢女送来饭菜,小夭吃饭。
颛顼说:“昨夜应该算是奇耻大辱,我好像再没血性也该发作一下,所以我得去找他们算账,你若觉得这里乌烟瘴气,就带阿念回朝云峰。”
小夭说:“你问一下是为了什么倕梁要亲自带兵搜查。”
“你不说,我也得要他们给我个交代。”颛顼苍白着脸,出去了。
小夭吃完饭,回了自己屋子。
小夭怕扰到相柳疗伤,刚一进门,就低声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