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旁的手段没有,扰人心神的办法可多得是!
此时君澈仍在盛怒之中,看见罗青桃挡在皇帝身前,不禁冷笑:“你也不必在这假装什么忠肝义胆!要不是因为你这个朝三暮四的贱妇,本王也不必走到这一步!本王害父弑君是不假,可你要对此负一大半的责任!”
罗青桃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
这贼害父弑君,那是他自己丧心病狂,为什么要她负责任?
她想反驳,却莫名地想起了回京当日皇帝说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
难道这些事,真的能同她扯上关系?
君澈见罗青桃目光闪烁,知道她心中已有猜测,便指着她厉声骂道:“红颜祸水,说的便是你这种贱妇!本来父皇一直认定的人是我,可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嫁了君漓那个蠢货,我就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储君之位!我怎么能甘心……你叫我如何甘心!哈,你一定想不到,你嫁的那个人,你和赤营效忠的那个人,恰恰就是你的杀父仇人吧?这,就是你的报应……”
罗青桃怔怔地听着,除了苦笑,实在作不出第二种表情来。
君澈还在尖声嘲笑她:“……你被那个蠢货抛弃,也是你的报应!好在如今那个蠢货大势已去,这天下,依旧还是要回到本王手中!”
罗青桃听着他疯疯癫癫的嘲笑,心中酸涩不已。
不管是皇帝还是君澈,都想把天下动荡的这笔账算到她的头上。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本来,她一个小女子的生老病死嫁人生子,与这天下有何关系?只因罗家只剩她一脉弱息,她就莫名其妙地被推到了这天下的风口浪尖上……可是罗家为什么只剩了她一人?难道是她自己害死了父兄和赤营数万将士不成?
他们害得她家破人亡,然后将这天下兴亡的担子压到她的身上,最后还要把国本不立、天下动荡的责任推到她的身上,这是什么道理?
皇家的人,果真是不可理喻!
罗青桃不愿再为这些问题而伤神,索性退后几步,让开了御座前方的位置,也不再去听君澈歇斯底里的声音。
皇帝见罗青桃退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冷声道:“朕不可能把天下交给一个阴狠歹毒的人,此事与昭烈郡主和赤营无关!”
君澈大笑一声,针锋相对:“难道君漓就不阴狠歹毒?他的心思只会比我更阴狠,你还不是苦心培养他两年之久?如今他谋害罗氏一门,证据确凿,你该不会还惦记着给他平反吧?”
“自然不会。”皇帝冷冷地道。
君漓谋害罗家军的事,皇帝已经知晓。那样的行径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他也不可能为了君漓,而寒了天下士子的心。
得到了意料中的回答,君澈满意地笑了:“大梁的国君不可能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夫,也不可能是一个贪花恋酒的废物。既然君漓已经无用,这天下便只能是我的!父皇,您的年纪已经老了,儿臣也不太想做乱臣贼子,不如您就趁着今日这个良辰佳节--禅位吧?”
皇帝冷冷一笑,不动如山。
殿中的朝臣们早已跪麻了双腿,此时却是大气也不敢喘。
君洛缓缓抬起头来,露出标准的“废物式……”笑容:“三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和四哥成不了气候是不假,可你也不能只凭这个就逼父皇禅位啊!父皇春秋正盛,如今且喜病体痊愈,正该加把劲儿给咱们生十个八个兄弟出来,你怎知道就一定不会有人比你更适合接过这大梁江山的重担?”
“你……一派胡言!父皇已过知命之年,如何能……”君澈气得七窍生烟,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