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钟念初说什么,一旁的钟煜便招呼她坐下:“你妈妈熬的粥,念念最喜欢喝了,快,趁热也吃点。”
钟念初接过钟煜递来的碗,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我刚刚去你的病房喊你吃饭,却没人。你是去超市了?”罗伊看了钟念初一眼,随口问道。
一旁钟念初喝粥的动作一顿,慢慢放下手里的碗,眼神复杂的看着罗伊:“妈妈,我刚刚去妇产科了。”
罗伊和钟煜一起看过来,钟念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着父母:“我去跟大夫约了个时间,后天做手术。”
这消息顿时让病房里本来融洽欢快的气氛暗淡下来,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空气里弥漫着悲伤的味道。
“念念,”钟煜看着坐在床边的钟念初,仍然一脸慈祥试图能够让她改变主意:“爸爸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这是一条生命,我们不能那么仓促的不负责任的决定他的死活。”
一旁的罗伊也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钟念初垂在肩上的头发:“念念,现在妈妈也不知道让你把这个孩子拿掉,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是,妈妈尊重你的任何决定。即便是你想把他生下来。”
钟念初抬头看着父母期盼的神色,心中一阵动容,却又在想到源思的时候,心又渐渐硬了起来。
尽管笑的很难看,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伤心:“爸爸,妈妈,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事到如今,有些事并不是我想怎样,便能够怎样的,我不想让自己和这个孩子走到进退两难的地步。”
话说到这儿,罗伊和钟煜便明白这件事情钟念初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是随意能过更改的了。
房间里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钟煜看着钟念初:“孩子,希望你的决定是对的。”
晚上回自己病房的时候,钟念初路过护士站向护士要了点碘酒,她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钟小姐可真是让人羡慕,怎么今天您男朋友没来陪你?”护士一边给钟念初手指涂抹药水,一边笑着问道。
钟念初愣了一下,以为护士说的是司徒朗——前几天确实是司徒朗在忙进忙出的,但她要不想解释太多。
“他这两天出差了,所以没过来。”
护士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不是今天一早才走的吗?原来是出差了?”
这话让钟念初一愣,护士说的明显是玄夜凌。
她装作不在意的笑笑:“是,今天一早的飞机。护士小姐什么时候见过他?今天早上?”
那护士见她说的没错,便笑着羡慕道:“我们这一层的护士都知道,小姐你的男朋友这两天天天晚上来陪你,早上一早就走。每次来还给我们带礼物,让我们多多照顾小姐,细心的很……”
“这,这两天晚上都……”
护士以为她问的是这两天都给他们带了礼物,想了想纠正道:“准确讲应该是四天,今天第五天了,看来是出差了才不能来医院陪小姐的哦。”
钟念初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了,她呆呆的坐在床边,回想着护士的话,眼睛瞥见桌子上的助眠药……
怪不得她前几天一直觉得自己做的关于玄夜凌的梦,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都能让他感受到男人身体的欲望和手掌的灼热。
原来,那不是梦。
原来她那晚上从父亲病房回来的时候,玄夜凌并非刚来到洛杉矶,路过医院才上来看她。
而是,他那天晚上因为有急事要回国,临走前想来看她一眼再走的,可是她却不在房间……
钟念初重重的陷进软被里,眼角溢出酸涩。
玄夜凌回到城堡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刚进院里,便看到了停在门口的那辆全球限量版超级防弹轿车。
“少爷,您回来了!”
谈格从城堡里迎了出来,看着玄夜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抓紧说!”玄夜凌大步往城堡里走着,脸上的怒气十分明显。
顿了顿,谈格低声说道:“之前少爷说走便走了,源思小姐问起少爷去哪儿出差,我怕小姐多想,说的是澳洲。待会儿小姐若问起来,少爷可要……”
玄夜凌心里正烦着,闻言眉头又皱了皱:“女人一个一个的真是麻烦!”
谈格瞬间噤声,对于玄夜凌说的“一个一个的麻烦女人”只当没有听见。
“还有少爷,”谈格急忙追上玄夜凌,在他身后沉声道:“那位洛杉矶来的司徒少爷已经连续来了四天了,现在还在。只说要见源思小姐一面才离开。可是小姐一直躲着不出面。”
这几日可难为死他了!谈格暗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