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初伸手勾住了源思的脖子,埋在她的发髻处,闷声道;“姐姐,要幸福。”
一扭头,却僵住,瞬间,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源思不察,只静静离了钟念初,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便要离去。
“姐,”钟念初静静开口,站在门口的源思回头望向她,眼睛里有明显的疑惑,钟念初却只静静看着她:“姐姐,你对牡丹花还过敏吗?”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倒是让源思困顿,不过她面不改色道:“好多了。”
钟念初点点头,垂下眼:“那就好。”
距离钟念初病房不远的一间办公室里,谈格躬身立在玄夜凌身侧,不时的往他愈来愈黑的脸上看一眼。
而玄夜凌的旁边,和他一起带着耳麦监听钟念初房间里的谈话的保镖,一派如坐针毡的模样,让谈格不由得好奇隔壁病房这两个人到底在病房里说了什么。
直到监听完毕,谈格派了人去送源思回城堡,回来却看到刚刚那个负责监听的保镖正战战兢兢的摘下耳麦,而玄夜凌早已立在窗前。
“谈格,源思到底是菊花过敏还是牡丹过敏?”玄夜凌从楼上窗口可以看到源思正在楼下上车的身影,一如他所熟悉的那副姿态,完美的无可挑剔。
谈格愣了一下,不知道玄夜凌为何会问起这事,只恭恭敬敬道:“回少爷,都不是。源思小姐只是不喜菊花的味道而已。并没有花粉过敏史。”
玄夜凌轻轻笑了起来,他看着楼下那辆车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眼神一点一点冰冷起来。
“谈格,”玄夜凌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厉,看着谈格吩咐道:“给我立刻去查,去查查这个自称‘源思’的女人到底是谁,从哪儿来的,背后的庄家是谁,都给我仔仔细细查清楚了。”
愣在原地的谈格惊愕的抬头看着玄夜凌,却发现此时玄夜凌的脸上一片狠厉,眼神阴悸的似乎要把人吃了。
他已经很久没见玄夜凌发这么大的火了。
谈格赶忙领着一众保镖退下,只余下玄夜凌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
房间里很静,钟念初不知道自己这样维持一个姿势坐了多久,只觉得胃里不停泛着恶心,她拿过水杯,喝了口水想要压下那股子恶心劲儿。
“哐”一声,病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钟念初捏着水杯的手顿住,看向来人。
玄夜凌周身散发着一股子怒意,他从门外一边往里走,一边毫不客气的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了地上,又伸手去解领带,扯下来扔到沙发上。
钟念初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暴怒的玄夜凌,正疑惑间,谈格从门外冲进来,在距离玄夜凌不远处顿住。
“少,少爷,小姐身体刚刚复原,少爷可,可不要冲动……”
“滚!”
猛然间的一声怒吼,不仅吓坏了谈格,连钟念初都被吓得坐直了身体。
“玄夜凌,你发什么疯?”
玄夜凌凝视她片刻,忽然笑了出来:“呵,是呢,我在发疯,我在发疯……我他妈可不就是让你给逼疯了!”
钟念初完全愣住,她不知道此刻的玄夜凌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早上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还好好的,转眼间这人竟然狂怒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见他似乎确实受了刺激,钟念初不得不耐着性子软下声音来。
玄夜凌却只是垂着头,坐在沙发上,浑身的怒气似乎也正在慢慢消失。
“钟念初,你是不是特别想离开?”
许久,沙发上的玄夜凌忽然出声,却是让钟念初狠狠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