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醒啦?肚肚饿不饿?”
小地精摇头,她不想吃肉,一点儿也不想。
“看看这是什么?”黄柔从包裹里掏出一个小东西。
幺妹眼睛一亮,“大白兔!”
黄柔见她至少还愿吃糖,心里松了口气,也不半根半根的限量供应了,直接给了她一整根,“睡够了咱们起床,洗洗手才能吃哦。”
小地精活过来啦!
靠妈妈的一根大白兔!
她舔着糖,靠在妈妈怀里,让妈妈抱着这儿走走,那儿看看。
“小兰兰又发了好多好多芽,奶奶把它们分家啦!”
“西瓜发芽啦,小小鸟拉屎在上头,马上就能结大西瓜啦!”
“牛卵树又结果子啦,很香哒!”
看到啥,她都要指点一下,妈妈只不过是一个星期没回来而已,可在小地精的心里,仿佛隔了好几年。
黄柔真是怎么疼怎么爱都不够,吃饭的时候也得紧紧抱怀里,听婆婆说是被邱家丧事吓的,可能撞了什么晦气,她不以为然。
“不一定是晦气,可能是看见什么了。”棺材啊死人啊,小孩子都怕的。
“她个小丫头能看见啥,幺妹,来给你妈妈说说,你那天看见啥了?”
幺妹害怕的抖了抖,紧紧抱住妈妈脖子。
黄柔忙拍拍她,“好啦好啦,伯娘逗你玩呢,吃完妈妈给你讲故事。”
幺妹这才大口大口的吃饭,金黄色的南瓜拌着白米饭,再撒几粒白砂糖,她爱得不要不要的,坐在妈妈怀里自个儿抱着碗筷大快朵颐!反正她就是要当小袋鼠,挂在妈妈身上。
吃完饭,仍然不愿从妈妈身上下来,但又怕妈妈累,闹着要回她们的小耳房,她要告诉妈妈一个秘密。
黄柔真是心疼坏了,什么都依着她。就在今晚,她忽然有个想法冒出来——她必须接走幺妹,提前把她带公社去!
以前觉着想让她多玩几年再上学,可现在她等不及了。“幼儿园开了小班,满四周岁就能上了,我给领导申请一下。”
崔老太舍不得,“这也太小了吧,走路还不稳呢,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咱孩子淳厚,受了委屈也不会告状。”
“你上班没时间看她,还不如就留在家里,我帮你看,我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黄柔摇摇头,“不是不信任娘,是我这心里也想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她……”黄柔声音哽咽,哪个当娘的能狠下心来?
“我知道娘也舍不得她,等周五我就带她回来,寒暑假还要娘帮着带呢。”
话已至此,崔老太也不好再强留,“行,那我给她收衣服去。”
幺妹其实没几件衣服,还都是姐姐们穿过不知几水的,崔老太是一面收一面难过,完了又给黄柔塞了三十块钱:“明儿有空给她做两身新衣裳,别让她被同学笑话。”
能在厂子弟幼儿园读书的,那都是领导家孩子,最差也是双职工家庭,幺妹这小可怜去了,不就是垫底的穷孩子吗?
“对了,过几天隔壁要请满月酒,你能回就回,回不了也没事。”周树莲专门让她带信给阿柔,她才不信她会有这么好的心。
“生啦?”
“生了,才八个多月呢,我去看过,倒是白胖,一点儿也不像早产的。”
黄柔点点头,不再多言。周树莲特意请她回来吃满月酒,说来说去还是不放心,想要再次确认她的态度。
其实她真多虑了,黄柔最近忙着呢。上次挖到的医书,她去图书馆查过,历史上确有《医家金鉴》一书,还是康熙年间亲笔御题的名书,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第一部由政府力量主持修撰编写的医学类教科书,比西方国家早了将近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