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没啥好看的,你们非得逼我干啥?”胡天硕一脸郁闷,瞪着叶天正道:“叶天正,你个老小子,家里那么多钱,难道连一块砚台都舍不得送我,你到底够不够朋友?”
叶天正无奈了,禁不住好笑道:“送你可以啊,但是你好歹让我看一眼嘛,我也没说非得要回来。”
陈天道也点头道:“就是啊,你越是这么神神巴巴地藏着,我们就越好奇呀,你就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嘛。”
“不行,”胡天硕皱眉道:“你们想看也可以,但是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行吧,你说,什么条件,我真是服了你这老家伙了,搁我三十年前的脾气,我早就一巴掌把你拍地上去了!”叶天正气愤道。
“三十年前你可打不过我!”胡天硕自得道。
“行了,别废话了,快说你的条件,你他娘的,还有完没完?”陈天道也被气得说了粗话。
胡天硕见状,只能皱眉道:“我的条件就是,你们看完这块砚台之后,要把它卖给我才行。我出价一亿,娘的,我没那么多钱,这样吧,我愿意收叶家的一位后辈为徒,叶天正你不是一直让我收你家孩子当徒弟吗?现在我答应你了,你送一块砚台当谢师礼,这没问题吧?”
“行行,别废话了,快点拿出来,我先看看是什么砚台!”叶天正一脸郁闷,恨不得揍这个臭老头一顿。
在叶天正和陈天道的再三催促之下,胡天硕终于一脸肉疼地把怀里的砚台拿了出来,放到了大厅中央的桌子上。
三个老头在桌边坐下来,准备仔细瞧瞧那块砚台,叶鹏和叶菲菲满心好奇,禁不住也凑了过去,其他的那些宾客也是满心疑惑,不知不觉往前蹭,最后整个桌子边上都围满了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块砚台,很想看看这砚台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胡天硕作为第一个接触砚台的人,当仁不让地担当起了解说的角色。
老头子一脸兴奋,一边虚虚地用手护在砚台外围,一边就介绍道:“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先看这砚台的正面,发现什么没有?清气流转,紫气暗藏,这是极品端砚的基本条件。当然了,这块砚台还没那么简单,它的雕刻技艺也是巧夺天工的。这正面图形乃是银月照梅花的景状,这是恰到好处地利用了原石上的翡翠斑,虽然只有了了几笔的改造,但是却画龙点睛,栩栩如生,传达出了极为幽静深远的意境。”
众人闻言,不觉都是啧啧点头称赞,只有叶天正好奇道:“就算是这样,那也不值当你抢呀。”
胡天硕尴尬地笑了一下,两手抓着砚台,神情很是纠结,似乎很想往下介绍,但是又不太想让别人知道砚台的精妙之处。
陈天道忍不住了,瞪着胡天硕道:“胡老头,你再婆婆妈妈,信不信我一掌把这玩意儿砸碎?”
“别别别,这玩意儿可砸不得,我说,我继续说还不行吗?”胡天硕无奈了,只能把砚台翻了过来,耷拉着脑袋介绍道:“砚台背面有刻字,字迹精美流畅,神韵十足,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具体内容是这样的,我给你们念念哈。”
“甲子年,至徽州赈灾,闻某农家大旱,三年不饥,庭中井水幽然,全村皆赖其生。不期,农家子落井,农人为救子,系绳于腰,潜井捞其尸,晦暗中摸子身,俨然生人,遂出,子果活,怀抱奇石,言石救其命。农人以为奇,左右求观,络绎不绝,而井水尽矣。农人以为石为水精,复投井中,水不出,无奈藏之。至朝廷赈济,农人感恩,献其石,余遂洗以为砚,并记其事,存四库馆,以观后人。”
胡天硕念到这里,禁不住感叹道:“这是个很传奇的故事呀。”
叶天正追问道:“落款呢?落款是谁?”
“落款:纪晓岚,”胡天硕说话的当口,手指却悄悄遮住了落款后面的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