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过后,一切恢复平静,荒凉的城郊道路上,除了康宁几个人,就再没看到其他结伴而行的人,偶尔一两个挑着担子路过的乡民,也神色匆匆地快步赶路,丝毫没有停下来看个究竟的打算,好像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刘海澜对靠近污水沟,查看遇难者详情的康宁低声说道:“走吧,康总,在缅甸这种事情时常发生,谁也不敢多管闲事,否则很有可能会惹下麻烦。前几次我过来,看到路边倒卧的尸体生蛆了也没有人管,唉!这里的情况,和电影里演的我国解放前的环境差不多,情况非常的混乱!”
康宁竖起了手,打断了刘海澜的话:“等等。。。。。。你们听听!那人没有死,正在用微弱的普通话喊救命。他要是咱们中国人,可不能放任不管。。。。。。”
说完,康宁毫不顾虑地大步走下污水沟,踩着腥臭的淤泥,来到泡在污水中的遇难者身边,小心地查看。众人听到康宁这么一说,都很惊讶,也都快步来到臭水沟前,才隐隐听到伤者近乎弱不可闻的呼救声:“。。。。。。救救。。。。。。请救救我。。。。。。”
阿彪跟随康宁时间最久,也最了解老大的脾气,二话没说,也几步踏下臭水沟,弯下腰配合康宁抬起了伤者的脚,随后两人一起将其抬上了柏油路面。
趁着康宁和阿彪在一个路旁由积水形成的水坑边清洗裤脚,刘海澜和他的手下小春迅速地脱去了伤者湿漉漉的臭衣服。陈朴弯下腰仔细查看了一下,低声吩咐:“把他剥光,检查一下衣裤里面有什么东西,要是有全都收起来。。。。。。妈的!这两枪都打穿背心了,看来难救。。。。。。海澜,什么地方可以收容这家伙?”
“只有药材站了,就在刚才我们经过的地方,回头五百多米就到。”刘海澜站了起来,对小春吩咐道:“你马上去敲开药材站的门,注意一路上有没有人盯梢,如果有的话,别停下敲门继续前行,我跟在你后面策应。”
“明白!”
小春说完,大步走向市区方向,走出五十余米开外,刘海澜也机敏地跟了上去。
此时康宁和阿彪已经将腿脚上的腐臭淤泥略微做了清洗,回头听了陈朴的情况介绍,看到众人已经将伤者清理了出来,康宁立即示意阿彪将人背上。
壮实的阿彪二话不说,轻松地就将伤者扛到了身上,伤者胸口涌出的鲜血,立即流进了他的脖子,他也毫不在意。
康宁见状皱了皱眉,左手在伤者背心拍下一掌,右手并指如戟,连点伤者身上六个穴道,这才止住了鲜血涌动,随即便与陈朴一起掩护负重的阿彪,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前行五百余米,一路上再没有遇到其他人。
刘海澜此刻早已等候在一间用铁皮搭起的铺面门前,阿彪扛着伤者率先入内,众人快速跟进,随后便关闭大门。两个穿得老实巴交的年轻人,机敏地留在外面警戒。
众人穿过堆满药材的大厅,走过潮湿的天井,进入一间六十多平米的砖混平房。众人七手八脚将伤者抬到简易结实的小木床上,刘海澜接过铺面伙计递来的充气马灯,伸到伤者斜上方,康宁弯下腰,为伤者检查伤势。
两分钟后,康宁抬起头,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家伙真是命大,估计横跃的时候身型控制得不错,一枪从后心打进从颈椎边上穿出,竟然没有伤及胸腔,要是右偏一厘米伤及颈椎,这家伙就算不死也瘫痪了。另一颗子弹从右肩胛骨进入从肩窝出来,弹头好像还嵌在锁骨上。。。。。。还好,死不了,不过要是再迟个十分钟,就真的没命了。”
陈朴听完放心地笑了起来:“遇到你,他想死都难咯!”
康宁一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你啊,实在太过高看我了!”随后转向好奇的刘海澜和店铺伙计问道:“这儿有什么治伤的药品?”
“小春去找小伟了。小伟那间药铺里一直存着不少急救药,还有两个简易的外科手术包。”刘海澜低声向康宁汇报。
不一会儿,小春冒着突如其来的大雨,提回一个旅行包,拉开拉链后,将手术包、注射器、酒精、碘酒、双氧水、消炎镇痛的针剂等等一一摆放在了旁边的矮几上。
康宁满意地点了点头,用酒精搓了一下手,稍待挥发,便打开手术包,将止血钳、手术刀等工具整齐地摆开,熟练地给伤者清理创口。
待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康宁立刻麻利地给伤者施展手术。
二十多分钟的手术,让一旁观看的弟兄们看得是目瞪口呆,谁都没见过如此迅速准确的切割和缝合,特别是康宁最后五分钟的创口缝合手术,就像熟练的绣花女工一样令人眼花缭乱。
等康宁剪掉线头,用棉球擦拭伤口溢出的血迹时,刘海澜不可置信地望向满脸佩服的陈朴,低声问道:“陈哥,康总的手艺也太牛了点儿吧?”
陈朴微微一笑,凑到刘海澜耳边低声回答:“徐总的命是康总从阎王爷手中亲手夺回来的,我身上的伤也是他治好的,你有空问问仲明他们几个,他们都是康总救回来的!呵呵,这还不算什么,等哪天康总高兴了,让他露一手功夫给大家看看,那才是真正的杀招!对了,你刚来的时候不是在总部和阿刚比试过吗?感觉如何?”
“阿刚那家伙太基巴阴险了,谁还敢跟那缺德的家伙玩儿啊,不是自己找罪受吗。。。。。。啊,不对,陈哥,你为什么突然提起阿刚,你的意思是。。。。。。”刘海澜惊讶地瞟了康宁一眼,又看向了陈朴。
陈朴笑眯眯地回答道:“阿刚和阿彪都是康总亲传的徒弟,到现在才刚学满两年。你不妨好好琢磨琢磨,康总从五岁开始跟随他家老爷子练武,他的功夫现在该到了哪个层次了?”
“陈大哥,你别替我吹嘘了。海澜,你别听他的。”康宁放下注射器,转头对刘海澜笑道:“伤者需要输液,等会儿我开个单子,你让哪个弟兄去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