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
孙氏的眸子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光亮,竟是挣扎着从仆妇的手里脱身,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去……
不知为何,屋子里的人竟然都没有拦阻她。
“国公爷,救救奴……”
“奴?”听到孙氏的“自称”,沈云绾的明眸划过一抹讽刺的光芒,难怪以秦国夫人的才貌竟会折在孙氏的手上。秦国夫人一个大家闺秀,如何能奴颜婢膝去讨好男人。
这样下作,也就齐国公这种男人才觉得受用。从前沈云绾觉得姜重吾和齐国公半斤八两,现在一对比,姜重吾都勉强算个人了。
然而,回应孙氏的却是齐国公的一个窝心脚。
直到后背撞到了门上头,孙氏还不相信齐国公会这么对自己!
哪怕是郑氏刚进门的时候,国公爷顶多是冷落自己,眼里再也没有了自己这个人,可他从来没有朝自己动过手。
孙氏忍着胸口的闷疼,颤声道:“国公爷,奴做错了什么?只要国公爷说一句,奴改就是了,国公爷为何这样对奴……”
孙氏心中悲难自抑,咬着唇,一刹间声泪俱下。
“都是一截身子要进土的人,还用这种狐媚功夫。孙氏,你平时不照镜子吗?看不清你脸上多少褶子?好歹也是顺妃娘娘的生母,怎么还是秦楼楚馆的习气?”
张姑姑的嘴巴半分都不留情。
“有这样一个生母,国公府里的主子们怎么好意思出门的?羞也要羞死了。”
孙氏闻言脸色煞白。
齐三夫人在一旁都替孙氏臊得慌。
齐国公的眉头皱得都能够夹死一只苍蝇了。
“谨王妃,我有事要单独问孙氏,可否请谨王妃屏退左右?”
齐国公很清楚,太后娘娘派来的女官自己无权命令,能支使动她的人就只有谨王妃。
“齐国公,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难道是我们不能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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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绾玩味地笑了笑。
“当然了,齐国公若是要跟孙氏追忆往昔,谈谈从前的花前月下、郎情妾意,本宫在场的确不方便。”
“谨王妃说的是,漫说是您了,就是奴婢都嫌脏了耳朵。”张姑姑在一旁不阴不阳地嘲讽。
齐国公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
他如今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听了母亲的话,没有将孙氏打发出去。
若不是孙氏这贱人从中作梗,自己就算跟灵蕴有嫌隙,只要自己用上水磨功夫,三年、五年,难道还捂不热灵蕴的一颗心吗?
自己如今又怎么会形单影只,这几十年,爱也好,恨也好,思念也好,灵蕴一次都没有入梦过。
“谨王妃说笑了。如今臣不知道哪天就会入土,有些话放在心里不吐不快,臣想问个明白,也免得死了,再做一个糊涂鬼。”
齐国公苍老的声音里流露出几分自嘲,除了自嘲之外,还有着无法宣泄的愤怒。
这让孙氏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始终落不到实处。
国公爷究竟知道了多少。
“张姑姑,你先去别的屋子喝杯茶。”
沈云绾说道。
谨王妃的命令,张姑姑不敢不听。
她连忙福身退下:“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