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你难道忘了我是凉王妃,有夫之妇。”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如果我身边需要一个男人,他可以无权无位,甚至可以是个废物,但要真实。你呢?”金奢狸问:“你想要我,还是我的身份。”
野利仁说:“并不冲突吧!”
金奢狸一笑,这就是男人。她策马回转,叫来金歌,低声吩咐:“图鲁奇来了,他绝不会像野利仁那样,对我有一丝幻想,我们准备突围!”
金歌疑惑道:“河口会为我们打开城门?”
“我们不回河口,沿河东下,去蓝关,那里有座吊桥。这是唯一的生机,没有别的选择。”
河口城头上,左佑师和娜扎已看到金奢狸他们正整装备马。
“她准备突围?”娜扎说:“她难道不明白,河口城门不可能打开,尤其是现在。图鲁奇的乌鸦骑来去如风,以速度见长。哪怕城门只是开一条缝,也能钻进来。”
左佑师沉思道:“她是要沿河而下,去蓝关。”
“你真的不准备出手?”
左佑师望着城外的山峰,那里隐约一个黑影。去金帐救金遗和娜扎是一个错误,他总感觉金帐之事就是一个陷阱。图鲁奇的作乱,影子的出现,就是再等一个人出现。未必是他,只不过他恰好出现而已。
影子感受到他的目光,心中不起波澜。他也在等,等左佑师出手。
金奢狸一声呼喝,三百余骑同时向东奔逃。四处伏兵骤起,陨星弩一阵齐发,中者立刻掉下马来。
野利仁眉头皱起,心道:阿狸呀,你真的宁愿死也不愿跟我?
图鲁奇策马到他身边:“后悔么?”
野利仁一愣,图鲁奇又说:“你心里明知不可能,还是要等。一个想要离开的你的人,你永远等不到她回头。女人的心,可以软的像豆腐,碰一下就碎。也可以硬的像石头,经得了风吹雨打,日夜蹉跎。”
“让她走吧?”野利仁说,这是他对心中所爱,最后一次懦弱。
图鲁奇笑了:“如果你是为了兵士性命,我佩服你。如果你是为了自己,我鄙视你。我早跟你说过,觊觎河西以及草原的,从来不是中土的朝廷,而是河对面的凉州。”
野利仁看他一眼:“你想怎么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河口都不愿意开城来援,你的心思,左佑师和娜扎都猜的出来。”
图鲁奇道:“猜的出来又如何,金遗才是未来的凉州之主。我猜定是左佑师和娜扎力主河口不出兵来援。人世之间,最伟大的力量是爱,最强大的力量是恨。埋一颗种子在金遗心里,等到他再也无法承受心中的后悔,他就会恨。”
野利仁有点不明白,但不愿接受。
图鲁奇说:“杀了金奢狸,她死,远比活着有用的多。”
“你没说过让她死?”
图鲁奇摇头:“因为时机,地点都不对。否则你真以为以她那一千凉州骑,能从金帐一直逃到河口?”
他挥手,牛角号吹响,乌鸦骑就像死神的影子,散在这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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