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好似并未降临南草原一般,在如此风和日丽的天气,却并无几个牧羊人。
克烈部属下的子澜部,作为离封龙山脉最近的势力,专门负责警戒隘口处的拓拔集团军。
作为前沿部落,自然有后部为其提供辎重,可望其营地,人人却是无精打采,毫无生气。
站岗的士兵强撑着,没过一会,便失力倒了下去,很快便有人来替代他。
一满脸沟壑的老将,立在营寨高处,凝重的盯着营门摔倒的士兵,沉重开口道:
“这是第几个了?”
他旁边有一对除却肤色有些差异,然无论魁梧的身形,还是五官,皆是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汉子。
较黑的汉子出列开口道:
“父亲,已是换的第五个了。”
老将闻言心中一惊,而后开口训诫道:“守门士兵如同狼王的毛发,毛发若是枯萎,岂不是告诉其他野心者,狼王已衰弱?!”
黑汉旁的汉子也出列道:
“父亲,此事真怨不得哥哥,后续辎重输送的盐实在有限,分配下去,守兵已然是特殊照顾了,但也只能保证他们有一定的行动能力。”
老者闻言无奈,从去年冬天,南草原兴起了一场比白灾还要可怕的灾难,走私盐茶的商人好似一夜之间便死光了。
本来南草原各部想着过些时日,他们抬高些价钱,那些商人自会如同看见腐肉的秃鹫般,自动围拢过来。
可奈何等到手下部族属民,开始大规模出现大脖子的症状,也未曾等到盐商。
紧随着,便是茶的危机,以奶酪品和肉制品为主的草原牧民,在缺乏维生素的情况下,开始出现大规模的消化不良。
到此时,各部也终于明白过来,这怕是拓拔部专门用来遏制各部的法子。
也让他们明白,战争不只是打打杀杀,还能这么玩!
“上头粗,下不出,拓拔离是个大邪巫。”
如此的歌谣开始在南草原传播开来,牧民们也对于这位千里之外,便使他们浑身软弱无力的拓拔首领,开始存了一丝畏惧。
如此一来,轮到各部开始慌了,各部开始派人企图从北草原偷渡,前往沙域购买盐茶。
可等到他们顺着山路登上封龙山,一幅令目瞪口呆的景象出现在他们眼前。
原本一些平缓的路硬生生被拓拔部修成直角,而一些宽展的山路,也修建了如同马蜂窝的工事。
众人一旦被发现,便是蜜蜂出击般的羽箭攻击。
且除去明哨外,林子里还布置了数不清的流动哨和暗哨。
莫说商队,飞起个鸟都能引得注意。
既然无法穿透,尽管冬日不易出战,却只能通过战争打通道路。
离封龙山脉最近的克烈部,为了盐和茶,毅然开始率先进攻。
克烈部率先派手下哈密部于前线驻扎,未等他后续部队抵达,一夜过后,就被隘口主动出击的几百个汉子杀散。
拓拔部奋勇之卒一直突进八十里,才被第二批次的子澜部拦截住。
就此,克烈部才真正见识到了拓拔部名副其实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