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这不是主持公道的,若是他今日死了,我会将你剁碎了喂狗。”
“至于什么狗屁的决斗规矩,在拓跋部的领地上,我的话就是规矩。”
那青年闻言一愣,若是比武艺的话,拓跋离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他身上的王霸之气,又怎是一个门户奴隶所能披靡的。
“不过我不是一个不讲信誉之人,既然欠你一命,那我就放了你,可好?”
男子闻言一怔,他可是听说二台吉都被眼前的人杀了,自己可是伤过他的,竟愿意放自己走?
拓跋离浅笑道:“来人,将我宝铠取来。”
几个兵甲闻令而动,很快从拓跋离的主帐中将他的贴身铠甲取来。
那是一件造身精美的虎头玄甲,拓跋离将其一一套在男子身上。
男子心中拒绝,手上却不不该如何是好。
再将最后一件护件安装好后,拓跋离道:
“我给你两匹好马,你随时可以离开,日后在战场上,期待与你再次碰面。”
男子感受着身上的铠甲,他还是第一次穿戴铠甲,而且是拓跋部的首领亲自给他佩戴的。
他淡淡道:
"在下一介门户奴隶,不知首领不杀我,还赠我宝马铠甲是何原因?"
拓跋离却转过身拉着孩哥离开,边走边说道:
“无他,只是英雄惜英雄尔!”
场上,青年男子看着远去的拓跋离怔怔发呆,直到骑着马离开了拓跋部的大营,依旧觉得是场梦。
拓跋离没有骗他,给他的确实是两匹好马,他的家族世代为奴,没有一个人拥有过如此丰厚的财产。
小时候,他与众台吉一起学习,一起练功,本以为靠着自己的努力,至少以后也能混个百骑长。
可是他帮乃蛮部打赢了那么多的仗,台吉们却还是将他当做一条狗,呼之即来,喝之即去的狗。
而父亲天天给他宣扬贤臣不事二主的道理,到死也没攒下一处帐篷。
在此刻,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父亲,一味的忠诚到底给自己带来了什么?
是冬天的衣衫褴褛,还是被人践踏的尊严。
他打过那么多胜仗,那么多次从万军杀了敌方首将,却因为自己门户奴隶的身份,永远只是个奴隶。
身上的铠甲传来温热感,里面铺设了皮衣,他又想起刚刚拓跋离维护他手下的那句话。
“我不是来主持公道的!”
两滴清泪留下,他拍打马身回头而去。
马蹄狂奔,很快被营地的守军截住。
这次他没有反抗,被捆绑着押送到拓跋离的大营。
拓跋离正在看书,看见被押送回来的男子,脸色出现了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