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战争债券面临威胁,朝廷信用不保。
把局面分析清楚之后,叶华笑道:“假如能让两方坐下来谈,事情就好办多了。我的意思是把购买的战争债券,折合成股份,由朝廷牵头,成立燕云开发公司,享有对十六州的开发权力。燕云土地肥沃,物产丰饶,商机无限。这个开发公司,绝对前途无量,用公司的股份,去抵偿欠大相国寺的债务,然后,再把股份交给那些存款投资的人,兑换他们手里的存单!如此一来,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叶华开的药方归结起来,就是三个字:债转股!
很多东西就是这样,一层窗户纸,点破了谁都明白,点不破就掉进绝地,怎么也出不来!
李谷愕然了好半天,突然一拍大腿!
多简单的事情,怎么就没有想到!
该死!
实在是该死!
李谷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不说别人,就说他自己,手上也有战争债券,但是以他的能力,想从燕云赚到什么利益,也挺困难的。但是假如组成公司,有人牵头,他坐享其成,绝对是乐不得的。
他能这么想,那些存钱的人,也多半会这么想。
要从燕云发财的人不在少数,肯定会有人愿意将存款变成股票的。
李谷长叹一声,这么一个小手段,就把危局给解了,论起玩钱的本事,他是真的不如叶华!二者简直天地之别。
想想当初,他跟着叶华去了半个月乡下,身体力行,以为把叶华的本事都学会了,现在一看,他还差着太多了,柴守礼拜叶华当老师,要是这小子愿意收徒弟,老夫也愿意拜师啊!
李谷这家伙就这样好,挺喜欢学习的。
他在这里琢磨着,柴守礼简直就手舞足蹈,乐不可支了。
“妙,真是妙啊!”
他欣然道:“师父点石成金,非同凡响,相比之下,当朝宰相简直连三岁的孩子都不如。老夫以为陛下慧眼识人,要用就用冠军侯这样的,其余的酒囊饭袋,让他们回家抱孙子算了!”
几位相公被气得老脸铁青,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叶华就是个小混蛋,而柴守礼呢,是十足的老混蛋,两个混蛋勾搭在一起,他们可有好日子过了!
魏仁浦沉吟许久,摇头道:“冠军侯,老夫还有一事不解,譬如老夫手里有一万贯存款,我不想投资燕云开发公司,老夫就想要钱,你不是还拿不出来吗?”
柴守礼勃然大怒,师父都想了那么好的办法,你老东西还存心添堵,简直不当人子!
“魏相公,告诉你,谁还敢要钱,就是跟大周作对,就是跟朝廷过不去!杀!统统都杀了!把脑袋挂在城门楼上,我倒要看看,是某些人的脖子硬,还是朝廷的刀硬!”
说着,柴守礼还举起巴掌,对着魏仁浦的脖子,用力划了一下,仿佛要把他的脑袋割下来!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老魏闷着头不敢说话了。
假如柴守礼能听话,以此老的超然地位,做事倒是方便了许多,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好不好控制……
“哈哈哈,太傅所言也是个办法,不过我觉得还有更圆融的手段,比如公开卖一些股份,筹措资金,以这些资金,来偿还贷款。我想大多数人的正当要求,朝廷都会满足。如果有人恶意挤兑,散布不实的流言蜚语,那就只有行霹雳手段了!”
谈到这里,整个危机的解决办法已经出来了。
柴守礼那是高兴得飞起来。
逃过了一劫不说,还拜了一位名师。
他现在深深觉得,自己以往的敛财手段,简直不堪入目,太丢人了!想想都觉得没脸儿,堂堂太上皇啊,吃拿卡要,敲诈勒索,收受贿赂,这都算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