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红莲:“右相大人,难道不该提前和我说一声?”
泰亭厌笑了笑道:“好在也没出什么大事。”
只这一句话,便将事遮掩过去,而且明显不打算再提。
百里红莲又不是傻子,他又是冬泊国君的亲信,自然明白玉人是什么打算。
世子谢夜阑的人不会在意他们的死活,他的目标是玉天子。
他只想让雪龙心送不到歌陵,至于玉羽成匆死不死,冬泊国内的局面如何,他完全不在乎。
泰亭厌之所以和那些玉人勾结,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在未来的玉天子面前立个大功。
片刻后,百里红莲说道:“右相大人,我只希望你记住一件事,你是冬泊的右相,是陛下的臣子。”
泰亭厌眉头一皱:“百里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要叛国?”
百里红莲没有理会,看向窗外。
良久后,泰亭厌叹了口气。
“本来这件事,陛下交代,不能让更多人知情,连你也不行。”
他看向百里红莲道:“你有陛下给你的交代,我也有陛下给我的交代。”
“可既然百里大人怀疑我,我只能如实相告。”
泰亭厌道:“世子谢夜阑想做玉天子,两年多来,一直都在和我们暗中联络。”
百里红莲脸色一变:“这难道不是在玩火自-焚?!”
泰亭厌摇头:“百里大人,你只是侍卫大臣,你只负责陛下安危,你对天下局势,并没有操心过。”
他语气沉重的说道:“你应该知道这几年来,玉天子对咱们冬泊的态度,有所变化。”
他指了指外边:“但你可是知道,为何陛下对殿下的态度,有所转变?”
百里红莲:“为何?”
泰亭厌道:“前两年才知道,原来在殿下身边的那些先生,其中六成是大玉安排的人。”
百里红莲的脸色再次变了变,眼神里也出现了惊惧。
看着他的眼神,泰亭厌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泰亭厌道:“十余年前那场大战之后,玉天子说是为了帮助我们,调派了大量人才进入冬泊。”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很高兴,觉得这次终于有了真心想和我们结盟的朋友。”
“可后来才发现,玉人,经过几年之后,渗透进了冬泊的每一个角落,这让陛下寝食难安。”
“十年前,玉天子派人来冬泊,要求增加对大玉的供奉,其他都可以不变,但战马的数量翻了一倍。”
泰亭厌道:“那时候,陛下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从一千匹马增加到两千匹,似乎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五年前,玉天子下令,可以免去冬泊其他供奉,但战马必须每年供奉一万匹。”
“三年前,玉天子下令,除了战马之外,冬泊还要供奉上等的皮子三万卷。”
泰亭厌看向百里红莲:“国不堪负,不在于这些供奉,而在于玉天子的态度。”
百里红莲:“你的意思是,玉天子察觉到了陛下的不满,所以暗中派人培植亲王殿下?”
泰亭厌点了点头:“谁不知道,与玉世子谢夜阑谋事,无异于引火烧身,可是谢夜阑答应了,若他为天子,冬泊以后再也不必向大玉供奉什么。”
他看了看百里红莲的脸色后继续说道:“为了表示诚意,谢夜阑准许我们派人到歌陵。”
“我们的密谍这两年不断往回送密报,确定玉天子病重,而这,就是谢夜阑的手段。”
“他已得大玉万贵妃的支持,玉天子的病症,大概和这位最得宠爱的万贵妃也有关。”
泰亭厌重重的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