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见过华妃娘娘,娘娘,这是新制的吉服,请您过目。”
为首的内务府总管姜忠敏含糊其词,并未说明皇上要晋她做贵妃还是皇贵妃,但这手中呈上的吉服却是确确实实的皇贵妃吉服。
欣喜若狂、心花怒放,若不是皇上此刻没下明旨,她恨不得现在就给换上满宫里走个来回炫耀。
合宫里,也只她年世兰,配得上这样的荣耀了。
“哼!不错,颂芝,赏!你们办事尽心,本宫不会亏待了你们!”
华妃摸着衣裳上绣凤凰的金丝银线,心里美滋滋,对着皇后提拔上来的姜忠敏也有了笑脸,还给了赏钱。
“奴才谢过娘娘赏赐!”
“吉服送到,娘娘若是觉得有什么不满意,只管遣人告知便是。奴才这便退下了。”
“嗯,退下吧。”
华妃坐回梳妆台前,爱惜的看着、抚摸着,良久,才不舍的吩咐颂芝好生收起来,“唉,等本宫得了皇上的旨意,便能光明正大的上身了。”
“奴婢相信,这一日不远了!”
“哈哈,那是!”
主仆二人畅想着日后位同副后的权倾后宫,笑的那叫一个春风得意,看得里屋窥屏的胤禛直皱眉,本就凝重的面色愈发显得冷峻。
他无意给予华妃如此高的位份,此次的吉服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试探,但年家人的贪得无厌着实让他厌烦。
宫外的,要爵位要钱财,宫里的,也不消停,要位份要宠爱,贪婪至极。
年羹尧甚至还在朝堂上安插党羽,真是把爱新觉罗家的天下当成了他们年家的一言堂了!
这不顺心,那不满意的,胤禛的心情很是低落。
什么茶点也不想用了,直接穿了衣服就出了翊坤宫,直言朝政事务繁忙,要回去批阅奏折。
“皇上!……”
华妃虽然高兴于自己即将到手的地位,但皇上但宠爱也没想放过,一再挽留,但胤禛郎心似铁,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上也真是的!这奏折再要紧也得保重身子啊!”
华妃倚门长叹,心中又是敬佩又是惋惜,敬佩皇上是个心怀天下的明君,又惋惜他的自制力。
他都多久没留宿后宫了!
来她这儿虽勤快,但一次也没留宿,常常都是独自歇在养心殿里,这样苦行僧般的日子他怎么过得下去呢!
华妃真不理解,但她愿意理解。
皇上不来她这儿,也不去别处,那她就高兴,她得不到的,旁人也休想得到!
“皇上是明君,自然对朝政上心,娘娘若是关心皇上,不如吩咐小厨房熬煮些补汤送去,皇上心里肯定念着娘娘的好呢!”
颂芝的进言献策很快得到了华妃的首肯,“那便吩咐下去吧!本宫不能像哥哥那样征战沙场,但论照料皇上的身子,哥哥却不能比本宫做的更好。”
“是呢!奴婢这就去吩咐小厨房的人,让他们用心准备起来!”
“本宫也一起去!”
华妃兴冲冲的跟着颂芝去小厨房煲爱心补汤,言行举止都是难得的和颜悦色。
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抵说的就是这主仆俩了。
养心殿,哗啦哗啦批了一下午的折子,大半都是替年羹尧歌功颂德的,也有小半弹劾他的折子,说他居功自傲的。
一个个都让他火大。
年羹尧是为国立功了,但他依旧是臣,保家卫国,这是他身为臣子应尽的职责,他这个皇帝夸、赏都行,底下人跟着一溜儿的歌功颂德就捧的过了。
就是他从前念旧情、心软,这才养大了年家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