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淡淡地看着紧闭后门,垂下眼眸,随即轻笑了一声才转彻底离开。
崔桃迈着轻快步伐回荒院后,看见萍儿正坐在凉亭内洗衣服,正是王四娘吐脏那件。
“回来啦?”萍儿忙用布擦了擦手,“我给崔娘子煮了醒酒汤,这就端过来。”
崔桃应承,便坐在凉亭内等着,顺便就回想了下她刚刚跟韩琦相处过程。
她表现那么可爱,韩推官应该或或少有被撩吧?
“你一个人回来?韩推官可送你没有?”萍儿把醒酒汤端崔桃跟前,关心地问。
“送了。”
崔桃喝了一口醒酒汤,不禁蹙眉,她很想问萍儿是不是把洗衣服水倒里面了。不过看她下巴上沾着黑灰,手背上还有柴火划伤痕迹,崔桃不说什么了,把碗里醒酒汤一口闷了,喝药都没这么艰难过。
“韩推官亲送你回来了?”萍儿惊讶叹道,后就笑起来,“说不定真被王四娘说准了,崔娘子和韩推官——”
“可算了吧,份不搭。”崔桃道。
“那可说不好,一旦崔娘子被免罪了呢,那以崔娘子家世就可以了。”
“我不想靠我家世,那个家悬着呢。”崔桃又倒了一碗茶喝,随即跟萍儿道,“其实蜂蜜就解酒,倒不用刻意去熬醒酒汤。”
萍儿发愣时候,崔桃已经打了哈欠跟她摆摆手,兀去沐浴睡觉了。
……
一清早儿,鸟儿还没有来及叽叽喳喳叫呢,崔桃就听窗面传来王四娘惊叫声。
崔桃带着起床,冲下地就推开窗:“作什么呢?”
王四娘吐了口里东西,用水漱了漱口,赶紧过来跟崔桃解释她是因为喝了萍儿醒酒汤,受惊所致。
“我这一早起来,她就送醒酒汤,我当她好心呢。结果一喝才知道,她怕是把马尿掺里头要害我呢!”
“我没有!”萍儿跺脚,红了眼睛。
“不喝就不喝,废什么话,那有蜂蜜己冲去。”崔桃转而对萍儿道,“确实不好喝,以后别做了。”
萍儿委屈地回看一眼崔桃,不服地跑去厨房,不一会儿就见她匆匆跑出来也吐了。
王四娘拍着大腿哈哈笑起来,笑够了,她特意跑来问崔桃,早上做什么饭,她好去准备洗菜。
“出去吃,今早不做了。”
三人就伴着东升而起太阳,寻了一家闻起来最香路边摊吃早饭。
这家早饭摊卖馄饨、包子和烧饼,有鸡丝馄饨、羊肉馄饨和芥菜馄饨。
崔桃三样都想吃,就让店家各来一碗,混着装三份儿,正好他们三人一人一碗。烧饼和包子也都要全了,趁热吃味道最好。
三人吃一半时候,就见早饭摊老板跟过来老客打招呼。
“王大郎今儿还是老习惯,来一碗鸡丝馄饨和一个羊肉包子?”
“不吃了,不吃了,今天断是吃不下了。”那个被叫王大郎中年人一脸晦地摆手。
“这是怎么了?遇什么了?”老板忙关切地问。
“街那边发现了一个死人胳膊!我刚巧路过,瞧了一眼,太可怕了,可吓死了!我现在一回想浑就不舒服,甚至想吐。你说我还能吃下去饭么?”王大郎反问道。
崔桃忙端着馄饨碗凑了过来,问他是什么时候,死人胳膊在哪儿。
“就刚刚啊,这条街往东走,走尽头,左边一拐有个巷子就是了,已经有人去开封府报官了。”王大郎直叹晦,本来是赶早过来吃早饭,谁曾想竟看见一条死人胳膊,害他一天饭大概都吃不下去了。
崔桃马上用筷子把碗里馄饨扒拉干净,往街东面跑。王四娘见状,拿起俩包子跟上。萍儿‘唔’了一声,终究还是把嘴里东西嚼干净了,擦了嘴,才跟着跑了过去。
早饭摊老板和王大郎瞧这三位姑娘居好儿地跑去凑热闹,特意去看死人胳膊,都不禁佩服她们胆大。
老板去收拾碗筷,王大郎犹豫了下,让老板照老样子给他准备。
“不是说吃不下了?”
“哎哟,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被那三名小娘子比下去了?吃!”
……
崔桃抵达大雷巷时候,巷口已经围满了人,却没少人真敢往巷子里面看,不过是凑热闹瞎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