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二块地皮
晨辉初耀,半山腰间缭绕着薄薄的雾气。
吴添背着娇小的丁爽,被她隔着薄薄衣衫挺翘的胸部压贴着,大手抚触于她弹xingtun瓣,再加上耳畔间吐气如兰的芬芳呼吸,气息渐渐粗喘。他不得不强力敛抑心猿意马的情绪,将注意力集中在脚底的山径。两人只聆听着彼此凌luàn的心跳声,一路无话。黄彩妃自然不知道昨晚两人发生啥事,只是她一向沉默寡言,是以一路的返途比昨天安静不少。
丁爽伏在他宽厚的背上,黑漆眸子偷偷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他,粗犷的侧脸微微紧绷,大口因为攀扶石壁而偶尔微微喘,充满男xing魅力的胡须碴子未经整理,一直延到腮帮边缘。她渐渐面红耳热,原来这就是男人!她目光mi离,转而想到昨晚的事,心里羞惭jiāo加:“不知他会怎么看我?我都说不要喝酒……”
县政fu县常委办公室,汪清源明显更改昔日温和的表情,脸上冷若冰霜。
“堂堂的领导班子,不懂得团结互助,同舟共济,却净满脑子yin谋斗争。发展至今,竟然到达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地步,这还有丝毫的党xing吗?”他想起当天闹的笑话,险些拍桌子。“吴添同志全力在为大会镇以及我们清新县与对手在战场上相搏,但是我们的人在干什么呢,不仅不帮忙,还丧心病狂地在背后放冷箭,想趁此机获取政治利益!……这情节太过恶劣,这已不是在省市领导丢我们清新县脸面的问题,而是严重的政治错误问题。此事一定要调查个水落石出,将谋后黑手拽出来……”
其它常委都是一派沉默,按理说,吴添作为镇委书记,对着班子有着管辖权力,他架驭不了,明显本身存在能力问题。但这是理论上的道理,事实上,正如眼前的汪清源也架驭不了县常委,以及避免背后被人放暗箭,要想大家和和气气,你我互让,这根本是无法做到的!这是官场的特xing,只要有利益相争,争斗必然随之而来,这是依靠人力无法阻止的。
这次闹得委实太大,太荒唐,严重影响到县常委的声誉,影响到他们的羽máo。要知道乡镇的镇委常委是他们讨论任命,这么一nong,不证明他们存在政治错误吗,所以他们也是对这个背后黑手恨得牙痒痒的。
在西南钢企小组离开后的第二天,和宋金并称为黑白通吃二巨头的谢日伟被捕。
在此次事件中,谢日伟并没出面,但是派出所顺腾摸瓜,从其手机信息里找到他指挥中间人的信息。可惜的是也仅此而已,谢日伟并没招出方庸,也没有任何线索提供。他是方庸的死忠,根本是撬不开他的口。
但是方庸这个背后黑手,终于暴露而出,开始只是有上层内部心知肚明。然两天不到,几乎整个大会镇百姓都知道是他放的冷箭。大家都知道这个三把手,为了把吴添逐走,不惜让大会镇与西南钢企失之jiāo臂,制造出那卑鄙而yin险的圈局,让大会镇在省市领导面前闹出史无前例的笑话。
就在全镇百姓一片骂声之中,县纪委终于约见这位老狐狸。
虽则没有人知道约见内容是什么,但是他出来时,却明显脚步踉跄,神情僵板。大多人都料到:他要遭殃了。——虽则可能避过法律的制裁,但是县纪律调查报告一出台,他必然要丢官。
在此之后,还有一个被人忽略的细节,县纪委约见了主管宣传和负责此次接待的党委委员钟建学。
吴添被撤掉招引小组的职务,回复原先的工作状态。他坐在工作椅上,在白纸地luàn画着些似画似字的东西,他的思绪不在纸上,而是反思此次的失误。此次最忽略的就是钟建学,如果猜测不错,将《新闻一线》这个搅事棍nong来大会镇的主意,就是他。《新闻一线》是以揭露yin暗面为卖点的节目,他这个分管宣传的不可能不知道,而在西南钢企这么伟光正的事情上,将这个搅屎棍传来,动机不言而明。
那nv持人虽则说保障新闻来源,不肯说出通知她的人,但毫无疑问在那些闹事者与《新闻一线》两者间作桥梁作用的,十有**是这货。
也就说,从一开始这货就配合着方庸,实施这个计划。
吴添本来对他印象不错,尤其他的儿子钟君和李双江走得比较近,是以明知他是方庸的人,却也当他是朋友般对待。但是没想到,他背后竟然敲了自己这么一记狠着。他一声感慨,看来在混官场,真是要心狠手辣。
细一思味,却也醒然,政治之间的联盟关乎着切身利益,区区朋友之情,又怎么及得上利益结合体来得实在与稳固!自己还是太天真过于幼稚,不过也好,犯了这一回错误,却明白这么一条道理,收益良多。
丁爽打来的电话打破了他的沉思,吴添对这个小妹纸之前都是大大咧咧调戏上几句,自那晚后,虽短暂“道貌岸然”不少,但此货品xing难移,很快又故态复萌。
“丁美nv,声音甜了不少撒。几天不见,是不是要请我这个老领导吃下饭?”
由于吴添被撤,丁爽已然跟着刘敬军队伍返回茂化市。西南钢企考察完毕,接下来关于大会镇部分的工作,暂时没有。当然,小组还未敢撤掉,留在大会镇这里还设着个的小组分部,由蔡奋身兼一下副组长,负责日常管理,以及和茂化市小组进行沟通。
“好撒,你要来茂化市的话,我肯定请你。”电话那边娇滴滴道。
这是神马人,你分明就瞧见我不能去,所以才这么说!两人胡扯一会,丁爽才入正题。
原来,却是吴添之前让人去调查那两块地的情况,有了消息反馈。两块地皮都是真实存在的,其中一块正如青山镇报告所述,里面有一条五六户人家的小村,青山镇目前正在全力动员迁徙。由于这几户人家都祖居于此,田地又都不少,所以不愿意迁。
“不过,按照青山镇的力度,估计最后征迁的工作不成问题。”
她这话的意思,是说这块地应该能够到西南钢企的手上。
吴添思忖片刻,也觉得如此,如果是几百人的村庄,可能迁徙存在难度,但是这么点人,即使抗迁也难以形成压力。
“说说第二块地皮,是不是有很多人聚居?所以迁徙不了?”
丁爽在那边摇头道:“那地没有什么村庄,也没人住。派去的人特意到国土所了解,这地目前xing质是集体土地,只是有个村子在附近种好几果林。这征迁应该没问题。”这也是她为怕吴添失望,才将第一块地皮先说出来的原因。
毕竟那块还有点儿难度,而后面这块,则是半点难度也没有。
吴添搁下电话,摇摇头,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他已不是招引小组成员,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是事关西南钢企,即是他不在其位,也要将这块大féirou争下来!他现在还是大会镇镇委书记,为自己百姓抢夺利益,这是他毫不犹豫的义务。再且,他现在掌握的关系,前方有丁爽,后方有蔡奋,再加上镇委书记身份压阵,权力并不比在谈判小组差上多少。自己被撤,青山镇必然对自己少了戒心,这更利于自己施展拳脚。这也是他顺水推舟,并没就撤职之事有任何反驳和举动的原因。
他从一堆文件里找出青山镇的详细地图,这是上次让其它分组成员nong来的情报图纸,详细画记着西南钢企的征地范围和各个区域。丁爽取走资料时,他故意让她留下几份自己认为特别重要的,而这一份情报地图就是其中之一。
他之前也翻阅好几遍,能找到的疑点的机会不多,此刻他有了重点,视线直接盯在那第二片地皮的区域。
地图的注明这片区域并不是完全的平地,而是东面地势略高,有一个小山坡。丁爽说附近有几亩的果园,由于地图太宏观的原因,并没标注出来。地图上有很多红点、黑点,注明着路口、北纬度。扫了几遍,吴添眼神一亮,定定看着其中一个jing细的红点。
大会镇的视察虽然结束,但是几大媒体却是被大会镇邀请留了几天,一是指导大会镇的宣传工作和建设;二是凤凰小学新建校舍完成,怎么说也要让这几个货唱点赞歌。当然,自然不能直白说是炫耀俺山村里的穷学生也有楼房上课,你们给俺宣宣传nong点政绩!而是说大山孩子非常困苦,希望他们作个宣传,能让外面的好心人看到孩子们的困境,支援大山里的教育。
有了这一层说词,几大媒体自然是受邀而留,甚至一向负面报道著称的《新闻一线》也都是留下来。
当然,说不定这货依然居心不良,想从中找点什么特别东西来抢下眼球。但吴添倒是不理会,甚至让人盯它的意思也没有!说句老实话,那种小地方,你能挖出啥玩意,是不?挖出个小村官,老子大不了就地把他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