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一凡似乎早就料到薄荷会有这样的反应,反而十分冷静的抱着怀只是看着薄荷,待薄荷整个人都冷静下来自己才又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刚刚接电话做什么去了吗?那就安静的听着,要是听完还觉得我是想悔婚是胡言乱语,你如何骂我我也听着。嗯?”
薄荷气哼哼的将头别向一边,心里憋着气却有疑惑,他接电话并不是他自己家里的事,而是关于她的?
“我一直怀疑……你现在的妈妈并不是你的亲生妈妈,怀疑我们的母亲并不是闺蜜。母亲曾说过,她和自己的朋友是如何如何的好,如何的亲密,这亲密甚至让父亲都吃过无数的醋。但是后来她们无故的失去联系,这么些年母亲也在找着你们,前些日子突然说找到,但是她们见面时的感觉却并不如我印象中那般,更不如母亲描述过那般的亲热,还有便是……她待你实在不像是一个亲生母亲该待女儿那般,十分之一也够不上。”
“那是因为她们许久没见,还有……更喜欢烟儿的原因吧。”薄荷的眼眸里闪过许多的饿不确定,其实这个疑惑也无数次的闪过她的脑海,她也怀疑过这个问题,但每一次都被自己的理智给压了下去,不可能的,她绝对不可能是薄家捡去的孩子!
“你的确是我指腹为婚的妻子这不会有错,不然母亲也不会如此喜欢你,更不会即便隐忍也愿意和薄家联姻。可你的母亲……到底还是不是,这就不确定了。”
薄荷诧异的看向湛一凡,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捅破那个疑惑?是啊,虽然是她问的,想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可如果是这个问题,她并不是太想知道……
薄荷有些慌乱想要站起来,湛一凡盯着她,她的一个神情一个眼神他都能知道她要做什么,在她站起来的那一瞬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声音随之而起:“难道你不想弄清你的身世?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究竟在哪里?是生……是死?”
“湛一凡!”薄荷抬头红着眼截断湛一凡的话,“你就那么急不可待的想让我知道,我根本不是薄家的孩子吗?”
“你当然是薄家的孩子!我没说过你不是……”
“如果母亲不是我的母亲,那我便极有可能是薄家捡来的是不是?”所以才让她负担起薄家的一切,所以他们才能毫无顾忌的偏心。
薄荷红着一双眼睛望着湛一凡,湛一凡低头看着她,看到她红了的眼睛,看到她那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表情,第一次……他的心一阵抽搐,他要把她弄哭了吗?是他太过理智了吗?是他没有顾虑她的感受吗?他太急迫了吗?
“薄荷……”湛一凡伸手,薄荷转身便走,湛一凡立即掏出钱来放在餐桌上拔脚跟了上去。
一出餐馆薄荷便冷的打哆嗦,环抱了自己一下便冲向马路边伸手拦截出租车,湛一凡追出来看到薄荷正在拦车,不待她拦到自己便冲了过去将她一把抱入怀里:“别走!”
薄荷激烈的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你放开——”薄荷真的不想再听了,不想再看这些可能,她会害怕的,真的会害怕……!
“薄荷,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别这样,好吗?我真的不说了……”
他还是该有所顾忌的,不该这么直直的变说出来。他一直以为她足够坚强,以为她会理性的接受着一切,他也不相信她自己没有怀疑过所以才能在她问的时候很直接的便说出了口。
但是现在他后悔了,他发现自己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薄荷,不了解这个外表看起来坚强,其实内在脆弱的就像块玻璃的女人,那双熬的通红的眼睛在说着她的倔强,此刻的挣扎在说着她的怯懦,这样的薄荷是湛一凡根本没见过的,他的理性遇上了她的感性,他有些手足无措,除了紧紧的抱着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挣扎了一会儿薄荷才平静了下来,俯在湛一凡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只是埋着头。
湛一凡感觉到薄荷停下来了,伸手慢慢的托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来,在看到她苍白的脸颊和死死咬着甚至已经咬出血的嘴唇时湛一凡心里大骇,这个傻女人!
捂住她的嘴,湛一凡附近薄荷的耳边开始低喃:“听话,松开嘴……松开……松开嘴……别再咬了,好吗?”
就像是一股魔音,薄荷真的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嘴,血却一股股的涌了出来,虽然不大,但是好几股就变的多了。湛一凡心疼的捧着薄荷的脑袋弯腰低头,伸出舌头轻轻的舔着那腥甜的味道,印着唇,对着伤口重重的一吸。
动作很轻,带满了心疼和怜惜。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嘴唇间充斥流转,薄荷渐渐清醒,眼眸却是一片冷清的看着正在吻着她的男人。
他为什么要毫无顾忌的说出来?现在却又后悔心疼着她?薄荷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可那样的疑惑早就存在于自己的心了,不说不提就真的没有真相吗?湛一凡只不过说出事实,说出她心里的疑惑而已,湛一凡在为她而着手调查,她不该那样胡闹的……
薄荷伸手拽着湛一凡腰间的衣裳,仰着头轻轻回应了湛一凡一下,湛一凡一僵,她回应了?
湛一凡慢慢的放开薄荷,被他吸得有些发白的唇已经没有再流血,薄荷投身窝入湛一凡的怀里颤抖着:“我好冷。我们回出租屋吧。”
“嗯,好。”湛一凡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裹着薄荷,抱着她向车走去。
打开门,薄荷立即闪进客厅里,湛一凡随后跟进来关上门打开灯。薄荷已经回了卧室,湛一凡将房间的空调打开,避免她等会儿出来还冷,又走到饮水机旁打开开关先烧点儿开水,将水杯找出来洗干净放到一旁。
湛一凡走到卧室门口,薄荷躺在床上缩成一团。
湛一凡也不走进去,就轻轻的倚靠在卧室门口看着床上的薄荷。
薄荷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眼睛圆圆的睁着怔怔的发着呆。
回来的路上他们互相没有再说一句话,可是薄荷现在却有满腹的疑问。
如果说伤心,那肯定是有的,但是却没有想象中来的那样猛烈。也许是因为早就已经绝望过了,也许是心里本来就疑惑着两个母亲的关系,所以在湛一凡无情捅破那可能的时候,她在那一瞬间倾倒的绝往、伤心、难过甚至不敢置信,过后恢复了平静时心里也是无限的平静着。
薄荷紧了紧手指尖的被子,视线轻转落向黑暗中的黑暗角落:“湛一凡……你觉得我很没用么?”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