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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歇下了?”她在落霜面前停下,随口一问。
落霜并不是多嘴的人,她侧过身给凝晚让路:“还没有,你进去吧。”
说完之后还礼貌地微微颔首示意,然后才施施然地退下。
凝晚托着漆木盘的手收紧,骨节用力到发白,但还是扬着想冲对方道了声谢。
她推开门进去,云栖迟果然还没有休息,正坐在软榻上支着脑袋闭目养神。
对方这副样子倒像是特意在等着她似的。
凝晚被自己的这个念头惊出了一身冷汗,在走到对方面前的时间里,已经在心底暗自想好了一会儿和对方撕破脸的准备。
“放下吧。”云栖迟听见了脚步声,眼睛都没睁开,直接吩咐道。
瓷碗和木桌相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殿下趁热喝。”
凝晚把碗放下,看对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便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身后传来的声音将她钉在了原地。
“我不喜欢吃银耳。”
凝晚垂眸:“回殿下,醒酒汤里没有银耳。”
“那就好。”云栖迟睁开了眼,深色的瞳孔映入点点烛光,他意味深明地说道,“本殿下还以为你忘了呢。”
“奴婢不敢。”凝晚已经知道对方说的是哪件事了,她脸上显露出几分懊悔,觉得那天的自己实在是太鲁莽了。
“下去吧。”云栖迟摆摆手,“下次可不要再忘了。”
“是。”
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云栖迟垂首看着面前放着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不禁勾唇笑了一下,只是眼中并没有笑意罢了。
他端起那碗醒酒汤一饮而尽,然后拿着帕子擦了擦嘴。
“还真是忠心呐。”
“谁?”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下一秒,结实有力的胳膊便将自己圈了起来。
云栖迟回过头,正好撞入一双水蓝色的眼眸,宛如星辰大海般漂亮耀眼。
“不请自来。”他语气不咸不淡,尾音微微上挑。
水行时对此不以为然,他把下巴搁在云栖迟的肩膀上,声音冷冽磁性:“刚才是说谁忠心?”
“凝晚。”
“怎么又是她?”水行时眉头稍皱。
云栖迟低下头掰开他的手,从他怀里逃了出去,然后就站在软塌旁边低头看着水行时。
“你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