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安洗簌好,很自然地光着身子走出来,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
他不仅脸长得好,连身材都完美得无可挑剔,肩宽、腰细、腿长,完美的黄金分割比例,茶蜜色的肌肤温润如玉,让人完全想象不到蛰伏在他身下有那么强烈的爆发力。
唐颖本来想着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心情已经变得十分阴桀,看见辛子安走出来,目光又被他情不自禁地吸引过去。
辛子安显然对这个没什么感觉,走过去将擦头发用的毛巾一扔,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支烟,在舒服的沙发上抽了起来。
“今天下午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他问,声音不知不觉带上了狠戾。
唐颖思路重新回到今天下午的事情上,心情重新凝重起来。
今天下午是惊吓过度,而辛子安的出现又充满了英雄主义色彩,当初只觉得热血解恨。
现在想起躺在家里地板上那几个咽喉和眉心都一个血窟窿的死不名不的尸体,方知道事情的严重。
她们不过是受辱,并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而辛子安可是杀了人的!
不由得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你想怎么办?”
心在安深深地抽了一口烟,再尽数将烟雾喷出来,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管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谁,我既然已经公开承认了你是我的女朋友,想要动我的人,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唐颖听他的意思,竟只是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愤怒,心里不由得又是感动又是担心。
“我的事情只是小事,可以稍后再说……你杀了那么多人,警察局能放过你吗?”
辛子安听了鄂了一下,随即张狂地大笑起来,说:“这些小喽啰的命用来祭你根本不够!别说我在本地正正被有大规模的投资,政府怎么说也要给我一个面子,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不敢动我!反倒是迫害你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唐颖听他说得义愤,也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意见左右不了什么,不过……
犹豫了一下,说:“主使这件事的人,多半是你的继母,我回家之前,她已经在花店门口堵过我一次了,没想到她那么丧心病狂……她那样对我的母亲,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说完,还怕辛子安不同意,加了一个重重的眼神。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辛子安比她知道得更早,现在跟她商量,也不过是知会她一声。
“是她更好,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说着,将烟头狠狠地掐在了烟灰缸里。
*
辛博文的爸爸,辛氏集团的董事长辛智成是一个老派的商人,身型微微发福,穿着传统的西装马甲配西裤,里面是一件白衬衫。因为是在家里,他没有打领带。
他相貌堂堂,带着一副金边眼睛,腮边有几缕白发,这让他看上去有几分儒雅的气质。
但是此刻,他所有气质全无,仿佛一个咆哮的野兽般,在书房里拍着桌子发怒。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胡作非为,在家打打麻将,跟你的老姐妹去逛逛街,你偏偏不听!现在警察都已经找上门了,你叫我怎么办,我看我们辛家的基业迟早要毁在你的手里!”
他面前站着他的老婆刁玉盈,虽然刁玉盈还穿着端庄的墨绿色长袍,但是她老泪纵横,不断地用手绢擦着眼泪,脸上的妆更是糊成一片。
她鼻音重重地道:“你到底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你才相信,我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你没有!”辛智成气急:“你没有,那些人疯了吗?!你没有!你干嘛打了人家女儿又去羞辱人家母亲,人家孤儿寡母的,你也不嫌失了身份!还有!”他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生意上的事情,我叫你不要插手,你偏要雇佣那些个有黑社会背景的公司,现在闹出一大堆事情,我都还没有处理好,你竟然还不知道收敛,真的以为我们辛家只手遮天吗!”
刁玉盈不服。“那难道就要让那些穷鬼狮子大开口吗?我们家的钱也不是炮火打来的!”
辛智成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道:“那些人一辈子没什么发财的机会,不过是想多拿点,你又何必赶尽杀绝!那块地拿下来,我们赚的钱已经足够多了,我们吃肉,总该给人留一口汤吧!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是董事长夫人,已经不再是黑帮的大小姐了,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刁玉盈被他指出出身,这是她最忌惮的一个地方,不禁也凶了起来。
她站起来和辛智成对骂道:“你现在跟我说话知道底气硬了!你忘记了自己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现在我爸爸死了,你就想过河拆桥……”
辛智成气得发抖,急急从书桌后面走出来,捂住刁玉盈的嘴。“你你你你,你真是疯了,提这个做什么!”
刁玉盈见他还有所忌惮,自己又扳回一局,不禁得意起来。“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我只是想让你不要忘记了,我们是捆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不比谁好!”
“那你也不能买凶杀人啊!”
“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没有就是没有,我只是叫他们去吓吓那对母子,难不成我真是傻了吗?杀人还用自己的人,怕人不知道啊!”
辛智成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念道:“你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眼大无珠,胸大无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