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降在降头术中属于较难的一种,相比蛊降而言,花费的时间更长,有些降头师终其一生也不会使用灵降,可见这种降术之难。
冷修、邢岩和6名保镖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不去打扰玄心下降,因为他们都知道,降头师在下降过程中,是不能被打扰的,下降失败不说,有时候还会让降头师被降头反噬,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玄心在紫菱的身旁点了一圈蜡烛,紫菱瞠眸看着他,瞳眸中满是颤栗的恐慌。
紫菱反应过来,这个穿着一身白袍、长相雌雄莫辨的男人,就是当初在E市的山林里给他们下降头的降头师。
她那时滚落山林后,浑身都是被山地、石子磨破的小伤口,她躺在底下的山地上,腹部整整绞痛了三天三夜才停止,那种有如虫子在咬在啃的痛感,让她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所以,她现在看到玄心,心底的恐惧感根本无需掩饰,就从她颤抖的身体中散发出来。
她想尖叫,可是嘴上被胶带封住了,根本嘶喊不出来,只听不停地摇着头,以恐惧的眼神瞪着玄心。
玄心表情淡漠,就像没有看到她眼底的恐惧一样,他捏着手中的一张符咒,闭眼默念着咒语,接着蹲下身,将符咒就着一旁的蜡烛点燃,将那灰烬放在一个小石碗内,接着取了一把匕首,割破了自己的食指,捏出几滴血,滴进了小石碗内,符咒的灰烬和鲜血相融,很快变成了那种糊状的东西。
玄心用食指沾着那糊状物,在紫菱的额头、脸颊各涂了一些,接着,撕开她嘴上的胶带,将剩余的糊状物倒向她的口中。
紫菱拼命地摇着头,双瞳颤抖地想要躲开玄心喂到嘴边的碗,可玄心虽然不会拳脚功夫,但男人的气力在那里,她的下颔被扣住,糊状物还是被倒入了嘴里,她想吐出来,可玄心却在她受枪伤的肩膀上用力地重击了一下,紫菱吃痛,下意识地张嘴想要尖叫,嘴里的糊状物就这么顺着她的喉咙进了她的肚子。
那种灰烬混着血的恶心味道,让紫菱差点吐出来,可她刚干呕了一声,嘴巴却被玄心捂住了。
玄心边捂着她的嘴巴,闭上眼、念着咒语。
紫菱只觉得身体里似有什么顺着血液在颤动,她渐渐地不再挣扎,只是双目空洞地躺在地上,盯着漆黑的夜空。
玄心松开了紫菱的嘴,又拿出几张符咒,分别贴在紫菱的额头、双颊和两只手背上。
一切准备就绪,玄心走出了包围着紫菱的蜡烛圈,接着,盘腿而坐,闭上了眼。
现在他只要再念最后一串咒语,将紫菱的意识控制住,就能问她话了。
当然,在这种灵降下,他也完全可以控制她去做任何的事情,就像她可以利用催眠去控制别人做事一样。
得说,但就控制人的意识而言,催眠要比降头简单很多,但就杀伤力而言,降头术可以让一个人穿肠破肚而死,但催眠,却是伤不了人的。总之两者之间,有优有劣,单看使用者的目的和功力了。
寂静的夜风中,烛光勾勒出玄心那一身白袍,更勾勒出他那一张阴柔漂亮的脸。
微风拂过,烛光摇曳,在他的脸上打出跃动的光泽,为他增添了一份诡谲又迷人的美感。
他的唇瓣开阖间,是一串串让人听不懂的咒语,若不是亲眼所见,或许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张脸的主人,会是一名令人闻之悚然的降头师。
再两分钟,玄心就可念完咒语,紫菱就会被他完全控制。
而那个紫茹口中的、莫小语的哥哥,也将浮出水面……
……
远处,大约50米开外的地方,赫连夜隐藏在一颗大树后,借由单筒望远镜及那些摇曳的烛光,他很容易地看清了那里所发生的一切。
赫连夜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看到冷修!
原来,冷修是真的没死……
难怪,D。Y。能那么快地起死回生……难怪,莫小语誓要守在别墅里……
赫连夜的目光中,隐隐闪烁着几分晦暗不明的冷光。
虽然,他并不清楚冷修为什么要诈死,但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莫小语和冷修,会依旧幸福地走下去……
他知道,他该祝福莫小语的……
可为什么,他的心、痛得那么厉害呢……为什么,能带给莫小语幸福的那个男人,不能是他呢……
攥着五指的手微微地颤动着,赫连夜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了冷修许久,直到在蜡烛圈里的那个白衣男人,行为诡异地捏着一张符咒念着咒语、接着往那个穿着红色必胜客外送服的女人嘴里倒了些东西。
赫连夜微微拧眉,视线就这么定格在那个女人的脸上。
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的脸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紧盯着单筒望远镜中的成像,赫连夜一双黑眸深思了很久,才霍然想起,这个女人,不是菱姨么,她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