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在离佐伯宅还有数百米时停下了,前座开车的男人下了车,拉开了珠里身旁的侧门。珠里抬头,看到了他的面容——这是个优雅俊美不输给鹤丸国永的男人,气度却更添了一分成熟完美。
珠里记得,鹤丸称呼他为“光坊”,说他是一起工作的同事。
这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主君,又见面了。”那戴着眼罩的黑发男子朝珠里伸出了手,将她扶下车,声音中透着一丝温柔,“作为再一次的见面礼,不知主君可愿意给我一个拥抱?”
珠里:?
她惊得立刻从那黑发男人的臂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烛台切,这样怕是不好吧。”鹤丸也下了车,一手扣在车门上,声音里透着一分调侃,“我说过,没有‘换一换’这样的事情,现在的主君是我的。”
“嗯?”烛台切笑了起来,“鹤先生,你在说什么呢?本丸的大家不是默认不受人类之‘规则’和‘道德’的约束吗?‘先来后到’和‘独自占有’,都是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听着他们两人天书一样的话,佐伯珠里微懵。
“确实如此,但是我临时改变主意了。”鹤丸说,“看到她因为担心而露出紧张的神情,我会觉得很有趣。但是光坊你可不能让主君露出那么有趣的表情来,所以我不想让你碰她。”
这是个无懈可击的完美理由,烛台切摊了手,表示放弃。
他们两人的对话完全无视了佐伯珠里,被晾在一旁如听天书的珠里觉得心底微恼。
明明他们所说的话都与自己无关,可听起来又都像是与她有关。
“贸然称呼我为‘主君’,总得有一个理由吧?”珠里知道鹤丸不好对付,她就转向了貌似体贴成熟的烛台切,对他说,“要我拥抱你也可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
“诶?”
烛台切与鹤丸都愣住了。
许久后,鹤丸大笑起来:“没想到——哈哈哈,珠里也有这样主动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呢……而且竟然是问光坊而不是问我吗?”
“这可真是个难以拒绝的诱惑啊。”烛台切陷入了沉思,“如果鹤先生不介意的话……”
“我介意。”鹤丸挥了挥手,“我还想好好地完成教师的工作呢。”
“那就没办法了……”烛台切说,“近侍之人不同意的话,我也不能擅做决定啊。”
“鹤丸,不要以为我是只会任你拿捏的小女孩。”珠里朝着鹤丸抬起了手,说,“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惹怒我会迎来什么样的代价。”
“嗯?我知道珠里家里有一点奇怪的……魔术的血统。”鹤丸斟酌着用词,“但是珠里不会是想用那点薄弱的可怜的魔力来威胁我吧?呜啊,真是大吃了一惊!”
“是。”珠里直直地注视着他,“再不告诉我真相的话,我就要动手了。”
“动手吧。”鹤丸毫不在意。他甚至都没有穿上战装,只是在掌间幻化出了佩刀,“就让我看看,现在的珠里有什么能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