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凌小希说心里话的人,只有左盼。但是两个人纵然是关系再好,也不会什么事情都往外倒,还有一些深深扎在胸口,说不出来的,人或者事。
比如说,迟之谦。
所以那些花,她怎么可能会对不怎么熟悉的谢晓峰来讲。
“谢经理。”凌小希微笑,客套礼貌,“你是我姐姐请过来的人,按照你们的约定,你早就可以走了,怎么到现在还在这儿?”
谢晓峰目光所及之处是她落在刀叉上的细长素白的手指,手指很细,很嫩。
他不着痕迹的抬头,看着她。对上她的眼睛……那一汪深泉,澄澈明亮,线条流畅,当真是倾国倾城。
这双眼睛,怎么生的……如此之美。
“看什么?”她问。
谢晓峰不动声色的敛下双眸,“想听实话?”
“我想应该没有人喜欢听假话吧?”
“没有找到好去处。”准确的说,没有一个让他心动的地方,心动二字,他不会说出来。
这个答案还真是……很贴切,也丝毫没有忌讳。
“现在跟你说了。”
“我……”不想说。
“我并不在乎你给我说假话,说吧。”
“…”
行吧,既然想听,那她就……说一说。就当他是一个陌生人,在这个世上的成年人,对陌生人说心里话、要比对熟悉的人说容易很多。
“这花我知道是谁送的,所以我想好好的保护它。谢经理对我以前的情史,多多少少应该都有一些了解吧……于我来说,也算是轰轰烈烈了。”
“这个花的主人,为了我差点死了,为了我,他牺牲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我们之间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他依然没有放弃,依然拿我当小孩儿,所以……恳请经理手下留情。”
“不足以打动我。”他回答。
凌小希笑了,“谢经理,一旦足以打动人的感情,那该有多少波折。我把我的波折、我的酸甜苦辣,剖开给你听……不好意思,我办不到。”
他没有说话,幽幽的看着她。
“我也没有那个义务说出来给你听,如果你不说你非要铲了那些花的话,那么……我也只好摆出我董事长千金的身份来勒令你,不许动!”
她起身,吃饱了。
“我先……”
“凌小希。”谢晓峰很少这样叫她的名字,很少全名全姓的叫。
“嗯?”
他的视线如同是黏在她的身上一样,没有片刻的离开,起身,看着她。
粘稠如墨,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一瞬间被看的有点头皮发麻。
这种眼神,她在迟之谦的身上看到过,紧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