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声音已经从极速的跳动变成闷响。
可在这种疾驰中,旁边的男人甚至悠哉地只用一手松松把着方向盘,大幅度一旋,车子便灵活地转了整个半圈,漂到了下一个直道。
他好嚣张。
原来漂移的时候车内的人感受是这样子的。
疯狂、焦躁、急切、紧张。
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全部袭来,任楚的视线也全放在眼前几乎模糊不清的路面,可她脑海中完整地蹦出来顾瑞泽方才的样子。
专注的眼神。
干净的手指。
勾起的嘴角。
狂妄的姿态。
以及下颌上要坠不坠的那滴汗和满头嚣张的银发。
怎么会这么性感。
狭小的车厢里像是有个装荷尔蒙的气球爆炸,她从小到大全部有关于性感的幻想在这一刻全部具象化。
没有撩。
没有喷张的肌肉。
没有周围夸张的尖叫声。
就已经性感得她要死掉了。
任楚疯狂地想尖叫想大喊想发泄,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胸腔里所有激烈的情绪都化为湿漉漉的水汽,顺着眼眶一串接一串滑出来。
刺激,
太刺激,
刺激到她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种灵魂骤然升腾的美丽,她恨不得冲出去告诉每一个女人,原来濒死过一遭,绝处逢生后才能产生最原始的满足感。
之后的车速有多快任楚已经无从感知,只知道等车终于停下来,男人松开方向盘,朝她看来。
她的脸色因过度的极限运动而显得有些苍白。
在顾瑞泽停下来时,无机质地转过头去看他。
顾瑞泽探身过来替她把安全带解开。
淡淡的海洋调香水味混杂了一丝汗味。
任楚恍若未闻,仍执拗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细细看。
不够。
怎么都看不够。
顾瑞泽替任楚解开安全带后也没离开。
他伸手在她颊边刮了一下,而后亮出他手上湿漉漉的水痕。
“赢了。”
可他声音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吓成这样?”
任楚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哭了,还哭得极惨,泪水在刚才的飙车环节毫无形象地糊了自己满脸。
她不太好意思地往旁边车窗上缩了缩,伸手抹了一把,莫名觉得羞耻感拉满。
“还好,”任楚回忆起方才自己的失态,不敢再触碰他的视线。
“泪失禁体质。”
她伸手推了下车门,外面的空气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