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晏姝念虽是如此回应着,但是眼底的嘲讽却让人觉得她的心中并非这般想着。
那闵王再是不着调,也是出自皇宫,被精心教养着长大,他能不知若是他为了一个姑娘而拒绝皇上赐婚的旨意,等着那姑娘的会是什么?
他或许对晏姝宁能有那么一丝情意,但是与其说他是为了晏姝宁而不惜违抗皇上的旨意,倒不如说她总算是为了他的举动找着了一个瞧上去合理的幌子。
不难想象,等着晏姝宁成为幌子立起来的那一刻,等着她的会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就端看着闵王能为了这个幌子做到什么地步了,能否护着她在这场血雨腥风中全身而退。
晏姝宁或许也想到了这些,但是她若是不想入陆家的后院,便仅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了。
红樱见状,并未再多言。
主仆二人回到侯府时,绿柳亦是刚回到侯府。
“夫人!”绿柳迎了上前。
晏姝念不想开口,便只朝着她扬了扬头。
她的一个动作,跟在她身边这么些年的绿柳自是能够领会到其中的意思。
“蹲守在陆府门前的人,并未找着机会凑近,所以并不知他们到底谈论了些什么。但是闵王离去时比进陆家时脸色更为难看了一些,而是等着闵王走后,陆家更是吵闹不休,怕是有得热闹瞧了。”绿柳说起来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态。
确实很快就有热闹瞧了,翌日听闻晏家遭了殃时,晏姝念并未觉得意外。
陆家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因着一个毫不起眼的晏家而让闵王同陆家生了嫌隙,让陆家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偌大的京城,小小的晏家混迹在其中,犹如沙砾一般。而陆家这般的家世,想要碾压晏家,甚至都不用自个儿动手,不过是透露了些许口风,便让晏家招架不住了。
晏姝念想过晏家会求到她的头上,却是不想人会来得这般迅速。
一晃,她都要忘记有多久未见着季芸知了,眼前的妇人还是从前的模样,但是周身的气度倒是变化得有些大。
回想起她刚回京城时,虽说整个晏家几乎都是靠在季家在供养着,但是季芸知却丝毫不觉得不妥,那时的她何其的高傲,又是何其的目中无人?
短短几月未见,她的性子倒是显得温和了不少,倒确实有着官家夫人的气度了。
“念儿,如今在侯府的日子可还好过?怎这么久不见你回娘家瞧瞧?可莫是还在记恨着母亲?”季芸知试图先以温情打动晏姝念的心,但是瞧着晏姝念不为所动的样子,她这才直言道,“母亲也不愿上门来叨扰你的,但是如今家中遭了难,你作为晏家女,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晏姝念只觉得她的这话听着有些好笑,而她也是真的笑了出声来,“您说这话前可有预想过我的反应会是如何?您觉得晏家在我的心中有份量可言吗?晏家遭了难与我何干?我又凭什么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