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话,哭得肝肠寸断。
明诗约有点不忍心,道:“她伺候太后这些日子了,日夜惶恐,身心俱疲,不如先让她去别的宫苑伺候吧。”
“太后对你恩宠有加,恩重如山,此时太后落难,你怎能弃太后而去?这是你身为奴婢该有的本份吗?”墨战天的俊眸染了一抹暗色。
“王爷,是奴婢的错,奴婢愧对太后……可是,奴婢只是不想死,待太后好全了,奴婢再回来伺候太后……”云若又哭喊着求道。
“勉强也无用,不如先让她离开一阵子吧。”明诗约道。
“看在四小姐的面上,你走吧。”
墨战天幽深地看明诗约一眼,终于松了口。
云若磕了几个头,得了特赦令似的,立马往外飞奔。
墨战天叹气,好似对“人心不古”这个词有了深刻的体会,“云若一向对太后忠心耿耿,想不到生死关头,云若也弃太后而去。若太后知道,必定伤心。不过慈宁宫总是要有人伺候太后,眼下怎么办?”
她不说话,太后的事我才不管呢。
其实,倘若不是她为云若说话,墨战天根本不会放任,因为云若是最了解太后的宫人。
因为他对她心中有愧,这才放云若一马。
“诗儿,我……”
他想说,他是因为她为云若求情,他才放人的,可就是说不出口。
明诗约看着他,这些日子,他明显的清瘦了,形容憔悴了些,眉宇之间积聚着层层叠叠的忧色,眼里积累着太多的情绪,想必他心里藏着很多难以言明的事。
就这么看着他,忽然间,她的心就软下来了,以往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他肩上的胆子已经这么重了,重如泰山,她在这个时候跟他闹脾气,不是更让他忧心吗?不是让他更难受吗?倘若他真的伤心了、肝肠寸断了,她也会难过的。
墨战天也看着她,她眉目楚楚,尤其是那双美眸里的情绪,感觉到她对自己没那么冷漠了,心里一热,想抱抱她,但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担心再度被她拒绝,再度受伤。
“宫人说你想出宫,怎么到慈宁宫来了?”他沉沉道。
“我来看看太后,不行吗?”她没好气地说道。
墨战天忽而一笑,像是雪地盛开一朵冰花。
明诗约娇嗔道:“你笑什么?”
他的声音更温柔了,“诗儿,那夜我真不知道是你,等我知道你的时候,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你偏偏不躲开,你为什么不躲开?”
“我的功力能和你比吗?总之是你打我的。这个仇,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好,那就记住一辈子。”
这样,她就不会忘记他。她的娇嗔,她的小性情,她的一颦一笑,还是和以往一样,他的诗儿回来了吗?墨战天试探地拉她,见她没有反抗,便一鼓作气地把她拉入怀中,紧紧抱着。
明诗约轻微挣了一下便不动了,头靠在他肩上,静静地感受他的怀抱。
好多天了,他们没有这样亲密了,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温暖,那么安稳,他给她的感觉是安心、幸福、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