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接过碗,认真看向她,“所以太妃娘娘也是好人,身处污浊不是您的错,经历痛苦折磨也不是您的错。”
“大局当前,您落在赵贤母子手中,于九殿下而言才是真正的刻骨剜心之痛。”
“民女斗胆同您说些话,就是想告诉您,九殿下需要母亲。”
“若是他败了,您愿意和他一起死吗?”
郑太妃无声流泪,重重地点头。
她当然愿意,那是她的孩子。
苏檀动了一下身子,靠近她,压低嗓音:“同理,若是九殿下胜了,他也希望您和他一起活着。”
“您若为顾及殿下日后的声誉而选择继续待在掖庭了此残生,这才是亲者痛,仇者快。”
“殿下,日后纵使成为了九五之尊,也不会坐得安稳。”
苏檀这番话,一字一句直往人心里钻,郑太妃蹲在地上,沉默无言,佝偻的肩头无声颤抖。
眼泪一滴一滴往地上掉。
蝼蚁尚且偷生,她当然想见儿子,想陪着烨儿将母子间错过的十几载尽数补回来。
苏檀迅速掰开腕间手镯,从里头倒出一粒褐色小药丸塞给她。
边探头盯着狱卒动向,边谨慎嘱咐:“今夜子时把它吃下去,再醒过来您就能见到九殿下了。”
郑太妃颤抖着手捏得很紧很紧,她急声问:“那你呢,要如何出去?”
苏檀捧起粥碗冲她笑了笑:“太妃娘娘放心,我们宫外见。”
话毕,挪着逐渐酸胀麻木的双腿往牢房里头去。
外面狱卒喝酒划拳的声音渐止,郑太妃不再耽搁,提起木桶继续给后面的牢房放饭。
是夜,尚未至罪奴起身干粗活的时辰,掖庭甬道内突然脚步纷纷。
“快,去禀报太后娘娘,郑婆子暴病身亡了!”
约摸半个时辰,又一阵急促脚步声起,太医和仵作前后脚赶到。
“此乃急症,气衰心竭而亡,嘴唇黑紫,尸身僵直,已死去多时。”
太监细长的声音响起:“太后娘娘有令,郑婆子既然死透了就快些拖去乱葬岗喂狗!”
“你们掖庭狱卒大清早的敢跑去寿康宫禀报,寻晦气!”
“报信之人也立刻打死!”
“闫公公,饶命啊,小的……小的是为太后娘娘尽忠职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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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敢多嘴,太后娘娘需要你这只脏狗尽忠?来人啊,堵了他的嘴打死!”
“唔——”
“啪!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