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收好东西悠悠起身,回眸瞥了一眼地上的死狗,对锦夜似笑非笑说道:
“若想为你家公子先出口恶气,尽管招呼他,只要别留下明显伤痕,随便打。”
锦夜心领神会,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是!”
这姓于的狗东西,胆大包天,今儿非得给他松筋动骨不可。
灵韵将玄色披风展开,披在苏檀肩头,半拥着她的肩,两人从窗口飞身下去。
顷刻间消失于浓浓黑夜。
苏檀不会轻功,怎么练也练不好,大抵体质有限。但灵韵轻功极佳,带着她轻飘飘飞过一段。
夏夜静谧,城中街道烛火通明,脚下掠过的万家灯火相继熄灭,深巷中传出几声懒洋洋的犬吠声。
“汪……汪……”
回声悠悠。
夜风拂过耳畔,褪去春日轻柔,多了一分夏日燥爽,苏檀忽的想起憩心谷的那片桃林。
那夜沈修妄酒后逞性,一把抱着她飞起来,似乎比今夜还快一些。
也不知此刻他是否完成计划,是否星夜兼程赶往战场。
恍惚出神的片刻功夫,灵韵拥着她悄然落地,回苏宅的马车已然等候多时。
苏檀晃了晃脑袋,将方才的思绪抛出脑后,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回到苏宅以后,苏檀将那份罪证再抄了一份,吩咐手下立刻秘密送往京城乔府。
沈修妄不在京城,乔煜是最洞悉朝中全貌的人,什么时候可以揭下于尽良的皮,他最清楚不过。
先撅折赵贤的一只爪子,免得以后碍事。
做完这些,苏檀重新将自己关进药房,查看笼中小白鼠状态尚可,又继续照比药方,一则一则耐心试药。
漫漫长夜,薄雾弥弥,看不清前路,也辨不清方向,但始终有一盏烛火亮于她眼前。
苏檀知道,这条路上不再只有她一个人。
翌日。
天光大亮,是个艳阳当空的好日子。
驿馆屋内,于尽良终于从美梦中醒来,眼珠子动了动,勉强掀开眼皮。
浑身炸裂开的酸痛感瞬间让他紧紧皱起眉头,一时间竟寻不出哪里痛,他撑起半边身子从榻上坐起身,垂眼一看,自己脱得光溜溜的。
屋内凌乱不堪,俨然昨夜此处有一场酣战。
脑中闪过香艳场景,他意犹未尽地抹了一把嘴唇,结果手指一碰,嘴唇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怎么回事,难道昨夜亲的用力过猛,竟有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