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收回与他对视的目光,先行走出屋子,沈修妄眉眼含笑,精神抖擞随后跟着出去。
……
沈国公失踪的消息,七日后传至京中。
与之一同抵京的,还有青州上缴的军费,以及沈修妄亲笔上书的奏章。
御书房内。
赵贤翻开军费文书过目,脸色逐渐阴沉。再打开奏章瞥了一眼,脸色顷刻间黑了下去。
“啪!”
他捏着奏章,一把摔出去,龙颜大怒。
“好啊,果真是好!”
“这些年朕也算是给足他脸面了,现在反倒敢忤逆朕!”
乔煜坐于下首,在他对面则是于尽良。
见皇帝勃然大怒,两人先后起身,躬身行礼劝慰。
“陛下息怒。”
“息怒?朕如何息怒!”赵贤龙袍宽袖一甩,负手而立,威赫难挡,“你们把那奏章捡起来瞧瞧!”
“是。”
于尽良低眉垂首,眼珠子一转,先行捡起地上的奏章,拿到手边掸了掸并不存在的薄灰,这才恭敬递给乔煜。
“右相,您请。”
乔煜无声看他一眼,没接,淡声道:“于将军先请吧。”
于尽良也不再多礼,翻开奏章端看全篇,越往后看,眉头皱得越紧。
“陛下,沈国公这是……以军费收缴一成明着向您示威,要求南梁征伐止战啊!”
“右相,您瞧瞧。”说着将奏章递给乔煜,好不气愤。
乔煜伸手接过,垂眸细看。
只听那于尽良又同皇帝说道:“陛下,沈国公这五载避战不出,养尊处优也就罢了,怎的去了一趟青州人也失踪了,这军费也收不齐了……”
话里话外满是明枪暗箭。
皇帝背手踱步,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乔煜长眉微敛,合起奏章,双手奉于御前书案之上。
朗声开口:“于将军此话有误。”
“其一,沈国公这五载虽未征战,但整治军务、练兵设营,乃至军马粮草,皆是他一手管束经营。”
他看向于尽良,意有所指,微微笑道:“若无沈国公坐镇大后方,于将军如何在前线不愁军需,奋勇杀敌?”
于尽良唇边胡须抽搐两下,悻悻应声:“是,右相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