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快想办法摸清那帮人究竟藏身坊内何处,至于醉登仙,待我成为高阶伶人之后,定然能接触到。”
乔煜眉头一皱,“念念,你独自一人定要小心行事。”
他虽能以贵客的身份常来,却不能陪她深入其后。
姑娘笑了笑,眉眼如画:“放心吧,我会的。”
提到醉登仙,乔煜凝了凝神,悄然开口:“其实早前我猜测醉登仙应是……”
他无声比出一个口型。
苏檀抬眸一看,脑中所有思绪瞬间明晰。
也很快联想到侯府中种植的那些奇异草药,还有乘坐商船时,远泾为何会无故对小鱼干上瘾。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东西真的是莺子粟。
姑娘问:“你告诉沈修妄了么?”
乔煜点头:“他比我们更早怀疑,所以才会从通州带回种子,此物自古便有,只是异化生长多年。”
“但是不管如何异化,药效恐怕都不会简单。”
闻言,苏檀心悸。
若真是那东西,哪怕不是十成像,只有五成也得将其灭尽。
何为登仙,醉于其中,飘飘欲仙。
粉饰美化的外表下,是令无数人堕入深渊,万劫不复的毒物。
屋内琵琶弦音不绝,似余情缱绻,弹奏之人却半分风月之心也无。
乔煜犹豫再三,终又开口:“念念,此事无论成功与否,安全为上。”
他看着她的眼睛,“待你出了兰亭,我寻机会助你离开。”
苏檀指尖拨弦,听到这句话,险些弹错音调。
她抿了抿唇:“乔煜,我确实要离开,但我不能连累你,若你助我,事发后该如何自保。”
士农工商,普天之下纵有万贯家财也斗不过一个权字。
姑娘镇定地看着他,“我可以一走了之,可我不能让你替我承受一走了之的后果。”
乔煜轻叹一口气。
沉浮八载,她竟还是这般良善。
公子宽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此事不会动用我的人或势力。”
言下之意,即使事发,也不会查到他身上。
苏檀微微定下心,不似方才那般决然,浅笑:“好,那等我出了兰亭再议。”
姑娘垂眸拨弦,视线忽地扫过乔煜的手腕。
方才他张开手臂揽着她的肩,宽袖的袖口往上抻了抻,此刻左手掌心朝上随意放在膝上,腕间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悄然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