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得,是松鹤苑的大丫鬟又萝。
莲儿皱眉,她怀里捧着的不就是二公子今日入宫赴宴穿的衣裳么。
方才念棠出来,房里是她在伺候?
府里诸人皆知,除了念棠,二公子向来不许旁人近身伺候。
今日二公子醉酒,神识不清还是由亲卫扶着入府的。
又萝这副狐媚样子,定然存着勾引醉酒主子的心!
也不知道这模样得逞没有!
莲儿恨恨咬着牙,念棠横竖已经是小姐的心腹了,她得脸还能助小姐成事。
这个又萝算哪门子的东西,她也配!
苏檀提着食盒和又萝迎面碰上,清淡看她一眼,随口问:“碎冰盆子不是摆进去了么,里头很热?”
又萝结巴一瞬,笑了笑:“不热,我把公子的衣裳送去浣房。”
苏檀不置可否,推门而入。
拐过落地曲面屏风,隐约可见榻上人睡得正香。
她将食盒搁在外头桌上,揭开盒盖,里头摆着一碗清亮澄黄的梨羹,熬的火候刚刚好,面上点缀三两颗红枸杞。
可谓用心至极。
苏檀抬头看向里间,显然叫醒沈二公子吃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不吃,她如何交差。
钟忆巧那机关算尽的性子,不先糊弄着点,当真麻烦。
苏檀目光下移,看向桌子底下的渣斗。
端起瓷碗,一抬手想倾盆倒入,想了想又顿住手。
只倒去小半碗,还留了小半碗。
她抽出帕子,仔细擦去碗沿儿的汤渍,重又放进食盒,覆上盒盖。
做完这一切,苏檀看向墙边长条桌上的更漏,再过半盏茶功夫出去就行。
她轻巧移步走到内室榻前,撩开帐幔看向榻上的男子。
方才又萝在房里,不会真的“轻薄”他了吧?
苏檀细细打量他的寝衣,前襟领口并无异样,脸色也正常。
视线移至嫣红薄唇,她弯腰细看,怎么好像更红了?
姑娘眼睛睁大,不会吧,又萝亲他了?!
苏檀正全神贯注盯着研究,腰上忽的一紧,有力臂膀箍住,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她低低惊呼一声,扑倒撞上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