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有钱了,一定娶两个,一个用来生娃,一个用来在街上摆依仗显摆显摆,这算什么,哼哼哼!”
“孤陋寡闻了吧?人家是娶了三个了!”
……
城里人总是看不惯发达,表现的财大气粗且气场强大的乡里人,这些议论基本上可以无视,毕竟现在还不是劫富济贫、打家劫舍的宋徽宗时期,再过一个百多年,估计简有之这么大排场,就会直接招来李逵、宋江、时迁或者晁盖之流的人了。
事实上,那些被梁山打劫的地主们,都应该记住一点,即便是在大宋,炫富也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简有之的这么高调当然也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第二天,朝堂上就有人将弹劾的奏章递了上去,这次不是晏殊了,他已经被罚几个月不能来朝堂上上朝了,这对于他一个老人家来说,可能还会是好事。这次是一个御史台的中丞。
五十许的年纪,这种年纪的男人,又是干的御史台的活儿,最容易内分泌失调,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出来,而且年纪也大了,升官不容易,那就博取好名声,最容易形成朝堂上的喷嘴,事无大小,逮住就喷!
“一个小小的七品宣德郎就敢动用这么隆重的依仗,是有违朝廷法度的,若是不严惩,礼将不存,国将大乱,宵小并起,国将不国!”
这话说得,太过了。
但是这老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当今官家仁厚,包黑子都敢喷陛下一脸的吐沫,晏老头随即仿效,在偏殿也喷了官家一脸的吐沫,至今还在各阶层官员们的圈子里流传呢,这是英明啊。
最为关键的是,官家居然轻飘飘的放过了他们。
自己怎么得也不能落后啊,一世英名就看说出来的话能不能够逆天了!
因此这一番话下来,就差指着官家的鼻子骂:“你这个昏君,若不将简有之法办了,就是一个昏君,就是一个亡国之君,就是一个葬送大宋江山的昏庸君主!”
这话说出来,老中丞还得意洋洋,一脸的严肃傲然的样子。
官家的胡子抖了抖,忍了。
不得不说官家还真是一位仁爱之君。难怪死后能够尊号为“仁”,难怪连他的死对头,辽国的国君听说他死了之后,都痛哭流涕,表示哀悼!
“此事也不算逾越规矩,朕先前也是因为宣德郎的安全特许了的!”
这话说的和气,但是老中丞不干啊,自己的英明还没有成全呢!
“若是这不算逾越规矩,那陛下置先祖的礼法于何地?陛下若是不严惩这个不重礼法的七品小官,老臣宁愿跪死在这里!”
说着还真跪下去了。
这老家伙的做派,看的吕夷简一阵牙酸,打算将这老家伙拉进班位中来,却死活的赖在地上不肯动。
“难道朕说了也不算吗?”
官家脾气再好,也忍耐不住了,重重的哼了一声。
“臣不能因陛下一时被小人蒙蔽,斗胆请陛下严惩不尊礼法的七品宣德郎。”这老头死死咬住简有之不过是七品的小官,很显然,不将他放在同一个重量级。难道陛下会为了一个七品的小官和自己这个四品的翻脸不成?
“你……你真好……有胆……”
官家气坏了,指着这厮说不出话来,一脸涨得通红。
“《礼器》曰:“忠信,礼之本也;义理,礼之文也。无本不立,无文不行。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子曰‘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荀子曰‘故先王案为之制礼义以分之,使贵贱之等、长幼之差、知贤愚能不能之分,皆使人载其事而各得其宜。’”
……
这厮说起来还真是滔滔不绝,不过这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出来,也没有多少说服力,那些等着看一场好戏的大臣们,都无聊的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