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霁道,“频伽少丞,谢府就在乌衣巷,这边拐过去便是。”
对方是花名远扬之人,名声坏的是他这种清流完全不愿沾惹的,如今却避不开。
只得温声道:“多谢频伽少丞搭救,往后若有谢某能帮衬得上的地方,尽可直言。”
“谢大人何必这样见外,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他掩面笑了笑,复又失落地说,“我与谢大人孰美就这么难分辩么?那我只得问问别人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乌衣巷,谢云霁扶着宋旎欢下了马车,拱手道谢后二人向谢府走去。
刚走了一段,便听频伽浮玉在后面喊道:“以后若真有需要谢大人帮衬的地方,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谢云霁回头,马车旁的少年与他身后的璀璨星空耀眼的不相上下,仍旧是笑着的,那艳丽的笑容无故地让人难受。
宋旎欢侧目看谢云霁,他一向温文,很少有这样冷戾肃穆的神色,整个人似乎都透着冻死人的冷气儿。
“怎么了?”她捏了捏他的手,“方才那位少丞是行事不羁了些……可他到底是帮了咱们一把,何况他也没把我怎么样呀。”
谢云霁叹息一声,该怎么跟她说频伽浮玉这个人呢。
这人看着人畜无害,其实危险至极,奸淫良家女,却又是勋贵宗室的座上宾,连他都不知道站在频伽浮玉背后的人是谁。
难道少女和男子还不够,他还对少妇也感兴趣了?
此人如此荒唐不堪,还依然能自由进出宫闱、稳坐鸿胪寺少丞一职!
谢云霁只觉得心烦意乱。
“这个人……要少与他接触。”他道。
“我哪里有机会接触到他呀,夫君多虑啦。”她挽着他的手,笑眯眯道,“我们回去吧,都饿了呢。”
*
云京入暑算是早的,五月的时候便隐约有了恼人的热意。
各家都想在暑气到来之前多办几场宴席。
宋旎欢得了谢云霁的指示,除了非去不可的,便不再去别人家办的赏花宴、簪花宴什么的。
不去别人府中,日子闲来无事,便想出去转转。
主母是可以出府的,不必向任何人报备。像宋旎欢这样婆母形同虚设的,更是可以随意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