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歌一早起来,她以为他去公司了,却没成想,如此晚的时间还能在家里看到他。
他也没吃早餐,而是在等她一起。
静歌走下来,只觉得还有些难以面对。
傅言深了解她的心思,遂也没多说什么。
傅言深果然说话算话,说要她去见一个画画很好的老师,真的就带她去了。
他口中画画很好的老师,名字叫徐志峰,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
这个人,静歌却是知道的。
徐志峰才华横溢,诗词歌赋,画艺精湛。
当年A大美术系,花高价外聘他,他都没给面子去。
徐志峰最擅长的便是国画,为人有点小傲气。
不过当年年轻的时候,和傅言深的父亲是同学,有些交情,要不,也不一定能承了傅言深的请。
静歌一进门,看到徐志峰的时候,还微觉诧异,早几年见画本杂志上的徐志峰,生的白白净净,少了点俗人所说的那些艺术气息。
今日一见,下巴处留了小胡子,头发也有些许的长了,常年室内呆的缘故,皮肤和骨骼都是极白的。
傅言深早就知会过徐志峰,徐志峰见到静歌后,态度算不得多热络。
傅言深还要留下来作陪,静歌知道他忙,一双纤细的手柔弱的握住他的大手,傅言深遂将她的手也握紧,低头看着她。
目光深情,令一旁的徐志峰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你不用陪我,去忙你的事情,别因为我耽搁了。”
这些日子,傅言深对她极好,可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静歌不迟钝,看的出来,当日因为他不让见卓琴的怨恨,也随着夜里彻夜的思虑而冲淡了去。
她明白,傅言深大抵是为她好的,偶然听到婆婆说,小琴去世时候的模样有些慑人。
“以前可学过画画?”待傅言深走了,静歌走到徐志峰身边,看他的画,徐志峰瞧着姑娘倒也恭敬,于是问道。
“学的都是些基础,素描水粉有些底子,油画也接触过一些,国画还没来得及学。”
静歌的模样文静,声音也静,像是淡淡的湖水一样,波澜令人心旷神怡。
徐志峰本以为傅言深身边的女孩,应该骄纵些,毕竟依着那样的男人,必定金银不缺,锦食无忧,傅言深问他能否来教的时候,在他面前夸这丫头的时候,表情都不似平日那般冷漠。
徐志峰觉得,傅言深倒是像了他的父亲,喜欢一个,就用极了宠爱。
想到此,又唏嘘老友早逝,心里隐隐有些不舒坦。
“乍叫你学倒是难为你,不过你要是喜欢就跟我学,如果你能入了心倒也罢了,如果不能,早日脱身也是好的。”
徐志峰明明人才中年,一双饱含睿智的眼中,像是历尽了千帆沧桑。
静歌点头,徐志峰大抵是有些不愿意教的,可也就是碍在傅言深的面子上吧。
傅言深送她来,是叫她淡心的,她也明白。
再者,她也的确喜欢写写画画的,总不能拂了傅言深的一片好心。
……
“舅妈,我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