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伯爵再次解释:“我给大官人写过一封信寄去沧州,怕是错过了。是我自作主张,未经允许便卖起了红砖和水泥……”
西门卿哭笑不得,“你们可别都抢着先揽错!我又没责怪你们。”
“我既将盐场交于你们管着,些许小事你们尽可自行裁决”
“况且红砖和水泥的生意——尤其是水泥,虽不如食盐生意暴利,却也大有可为。”
等土高炉炼铁炼出了高强度钢筋,搭配水泥碎石,就能浇筑钢筋混凝土结构,那时黄河大堤都能修了。
即使是现在,水泥也能混入碎石铺设路面,混入河沙砌砖抹墙建房,市场需求巨大。
孙天化抚掌大笑:“哈哈哈,我就说,大官人也觉得大有可为!”
应伯爵和白赉光见大官人没责怪之意,也都心神为之一松。
又挤兑起孙天化来,“莫说大官人见识远大,便是我们也知道这门生意可做。”
“对咯!我们只是觉得目前盐场为先,况且不也同意你往外扩张生意了?”
办公间氛围顿时轻松起来。
西门卿手指虚点几人,含笑道:“可收一收罢!知道你们嫉妒沧州盐场,他们可是又要筹建四个新厂。”
应伯爵笑嘻嘻摆手:“哥哥可莫冤枉我们!”
西门卿含笑不语,都叫哥哥了,还喊冤枉。
白赉光也腆着脸:“对对对!嫉妒没有,羡慕就有!”
孙天化稍实诚一点:“各凭本事罢了,他们有四个新厂,我们不是也……”
“孙寡嘴你可闭嘴罢!”
孙天化一时不解:“嗯?”
“你这样说,不就证明我们是存心要做大砖厂和水泥厂吗?”
孙天化醍醐灌顶:“哦!”
西门卿被三人的一台戏给逗笑了,“行了行了,莫耍宝逗笑了。”
“既然你们目标高远,那我也帮你们一把:
沧州盐场的水泥厂和砖厂,以后就归于无棣水泥厂和砖厂了,算作下属分厂。”
“沧州那里之后筹建新厂、修建港口、建安置房,用砖和水泥的地方可多着。”
“虽然对我来说,只是钱从左口袋出、右口袋进而已,却是给沧州盐场省了事,给水泥厂和砖厂增了收。”
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孙天化首先兴高采烈地惊呼:“大官人办事敞亮!”
大官人没有厚此薄彼。虽他们三个无棣盐场才人家一个大,可无棣盐场有厂,他们也有厂!
虽然只有两个,可来日未必就不如他们!
无棣盐场班子心中会有嫉妒不平,是好胜心作祟,人之常情。
西门卿消弭了这种嫉妒不平,又道:“那你们谁要正经接管这一块生意?”
在三人彼此交换目光时,又说:“我打算在南方开一个制糖厂,须得抽调一人南下统筹,你们谁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