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二十一年,他的每分每秒都是为了她而活着。
失去她,他就等于失去了全世界!
望着天上也跟着坠落的红嘴相思鸟滑翔机,他生生咽下了口中的腥甜,扯出一抹解脱的苦笑。
“初愿,对不起!”
“我不能答应你,没有你,我没法好好活下去。”
“因为你不知道,红嘴相思鸟的其中一只一旦死去,那么另外一只也必然活下去……”
周禀琛张开双臂,仰望缀满星辰的夜空,唇角漾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一点点被山谷的漆黑吞没,最后带起林间成群的鸟类扑腾着翅膀,发出一声声惊恐的叫声……
寂静的医院里。
姜阿姨从噩梦中惊醒,呼唤着身旁陪床的姜汐。
“汐汐,我刚刚梦到初愿回来了,她坐在我床前,说想念我做的手擀面!”
身旁传来姜汐呜咽的哭声,她立马从陪护床上起身抱住母亲嚎啕大哭。
“我也梦到初愿了,她来病房和我告别,我还告诉她过几天有她喜欢的那名歌手来这开演唱会,叫她一起看完演唱会再走,谁知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怜那两个孩子,该怎么办?”
姜阿姨泣不成声,模糊的泪眼看向窗外的明月,好像就在刚刚她才见过乔初一般,怎么转眼她就消失不见?
月影婆娑,光影晃动间。
一个狼狈的身影跌跌撞撞冲进了病房。
姜汐抱着母亲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是季临霆后,不由站起身来破口大骂。
“季临霆,你大半夜跑我妈病房发什么疯?”
昏黄微弱的光亮中,季临霆头发散乱,衣服皱皱巴巴,更甚至鞋都跑丢了一只,神经兮兮地拉住姜汐的手臂,满目希冀又焦急地询问她,“姜汐,昨天初愿是不是过来找你们?你把她喊出来好不好?我……我有好多话想同她说……”
姜汐盯着他状若疯癫的模样,冷嗤出声,“怎么?发现你家芷纤宝贝是那种女人,现在又想起初愿的好了?你想见她,死了便可以见到她!”
“死了?”
季临霆瞪大了双眸,显然被这熟悉的两个字刺激到,猛地精神失常般嘶吼出声,“她没死,昨天我还和她一起领了离婚证,我还见到她带着两个孩子来这里见你们!”
他崩溃地大喊大叫,再次习惯性地伸手去兜里摸离婚证,却发现一如前几次他想同别人证明我没死,无论怎么掏、怎么找,那本离婚证仿佛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
只能周而复始般再次瘫坐在地,崩溃地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哭喊声。
我无奈地跟在季临霆身后,和他一样崩溃。
不知为何那具不人不鬼的身体消失后,再睁眼有意识时竟发现自己还是阴魂不散,再次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引到季临霆身边。
之后的几个小时,我都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发疯般地找人一个个追问我的下落。
他跑到警局找到李队长,求他帮忙找一下我,说我的电话打不通了。
李队长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他,拿出我的尸检怼到他眼前,很严肃地告诉他,我已经死了,尸体辨认还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