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种可能性,乔今安胸口一阵闷痛,拨了梁维的电话让他进来。
梁维刚踏进办公室,就听她道:“梁维,公司和医院你暂时盯着,我必须马上回一趟怀城。”
“太太,我还是派人跟着你吧。”梁维没问原因,看乔今安样子就猜到了大概。
乔今安点头,拿了车钥匙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那只耳环被她保护的很好,上面很有可能还留有商俪的指纹。
她一直以为是母亲的,便想着妥善保管,放在父亲做给她的一个木匣子里。
这是很重要的线索,她必须马上回到怀城,拿到耳环。
怀城跟江城之间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乔今安驾车回到老房子时,太阳已经西下。
夕阳洒在破败的屋檐上,青色的瓦片隐约泛着金光。
“吱呀——”老旧的木门被推开,空气中的灰尘清晰可见。
这是乔今安去到舅舅家后,十多年来第一次再迈进父母的寝卧。
老式的民房结构简单,屋内不过一个衣柜,一张床,和一个电视机。
怀城有个习俗,人离世以后,生前盖得被套以及衣物,都要焚烧。
乔今安父母去世后,是由舅舅操持的丧事,为了省时间,舅舅甚至都没有细细区分过,直接将家里所有的被套一把火烧了。
舅妈是个迷信人,坚信乔今安父母的意外不祥,会影响舅舅运势,甚至将父母的合影也烧了,几乎没给乔今安留下能做纪念的旧物件。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乔今安的心紧紧揪起。
曾经这间屋子承载了多少欢声笑语,如今都不复存在了。。。
搁置电视机的柜子因为时间久远,四角掉了漆,还有些发霉。
柜子的表面也有许多细小的洞,是被虫子蛀了。
乔今安颤着双手,拉开柜子下面的小抽屉,从里面取出来小木盒打开,珍珠耳环孤零零的躺在里面。
多么讽刺。
从前乔今安只当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于是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她最宝贝的盒子里。
可结果,这是杀人凶手遗落的证据!
那时乔今安年龄小,不认得珠宝,如今却看的清楚,这颗珍珠耳环是顶级的澳白。
这只耳环,是商俪的无疑。
乔今安眷恋的看着屋内的每寸角落,泪水不自觉的滑落,如果父母还在,今时今日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她不敢往下想,关上盒子,走到了堂屋。
屋内悬挂着乔氏的家神挂画,乔今安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
“爸、妈,女儿一定会为你们讨个公道。”
乔今安在来的路上买了香,磕完头后准备点上,准备起身的那瞬,却忽然看见地上有人的影子。
走路没有声音,显然是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
梁维派的人都没能察觉到他进了院子,可见功夫非凡。
乔今安心知肚明,这人到这儿来,不是为了取她性命,而是要她手上的盒子。
看看来殷从霖早就知道这枚耳钉掉在了何处,只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也是,以前殷氏在怀城一手遮天,根本无所顾忌。
可今非昔比,巡查组的人盯上了殷氏,这个关头他不能出任何差池。
细节决定成败,不起眼的耳朵,可能是唯一的‘见证。’
她屏住呼吸,旋即若无其事的起身,拿了火机出来点香,目光却是停留在那道越来越近的阴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