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鸢有些惴惴不安的跟在茯苓身后,自己与安歌几乎没有过接触,可今日却被安歌身边的人传唤,莫非是自己无意间得罪了安歌?想到这里心里愈发有些紧张。
“茯苓姑娘,”芷鸢快步走了两步跟上茯苓,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这么晚了,大小姐唤我有何事?”脸上挂着一丝讨好的笑意。
谁不知道现在安歌是府里最受宠最惹不得的那位!正因如此,连她身边的茯苓、沉香都不能轻易得罪。
茯苓笑得得体,客气的回道,“这我也不清楚。”
说着不着痕迹的瞥了芷鸢一眼,见她神色紧张,出声抚慰道,“不用担心。”
“多谢茯苓姑娘。”芷鸢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道。
一路跟在茯苓身后,没多久便到了暮云居。
芷鸢小心的打量着暮云居的院子,心里暗惊,纵使已入夜,可大小姐的院子却亮如白昼,院子又被布置得如此雅致独特,显然是费尽了心思。
难怪府里人都说宁愿得罪了将军也别招惹大小姐!
可越是靠近屋子,芷鸢只觉自己心里越发不安,竟萌生了退怯之意。
“快进去吧!”
见芷鸢杵在门口不进屋,一旁茯苓轻声催促道。
“嗯。”犹豫了片刻,芷鸢抬脚进了屋。
屋子里安歌正在给云靖远泡茶,阵阵清冽醇厚的茶香飘散出来。
芷鸢没想到云靖远竟然也在屋子里,忙恭敬的行礼,“奴婢芷鸢拜见将军、小姐。”
感受到两道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芷鸢不由心跳如鼓,神色有些局促不安。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安歌的声音响起,“起来吧。”
“多谢将军,大小姐!”闻言芷鸢起身,微微垂着头,不敢直视安歌与云靖远。
安歌并不着急问话,抬手为云靖远倒了杯茶,“祖父,您尝尝。”
“嗯,”云靖远接过茶杯,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浅啜了一口,夸道,“香!没想到歌儿还有这般手艺!”
“您喜欢便好。”安歌笑了笑,随即看向芷鸢,“芷鸢,你可知道唤你前来是为了何事?”
“回大小姐,奴婢不知。”芷鸢的头压得越发的低了,声音也细弱蚊蝇,心里去不断打鼓,自己没有得罪安歌啊!
“找你来,是有些事情要问你。”安歌笑眯眯道,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小姐请问。”安歌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但芷鸢却被她的话弄得心惊胆战。
安歌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可知道念夏得罪了什么人?”
芷鸢闻言身形一顿,缩了缩脑袋支支吾吾道,“奴、奴婢与念夏并不熟悉,不知道她得罪过、什么人,竟被人活生生害、死了……”
“砰——”
芷鸢话音刚落云靖远一掌狠狠拍向桌子,沉声喝道,“你怎么知道她是被害死的?”眼里滑过一丝杀意。
当初发现念夏的尸体,安歌便派人告诉了他,他立刻命人封锁了消息,除了慕楚楚母女以及看守的长福长贵,便只有安歌与自己知道,这丫鬟是如何得知念夏已经死了?
“奴婢、奴婢只是听说……”芷鸢忙急急的解释。
“听说?”安歌瞥了下芷鸢,只见她微仰着脸,眼底净是慌乱,放在身前的双手也紧张的绞在一起,“听谁说?”
芷鸢眼神飘忽不定,手足无措道,“奴、奴婢记不清了。”
“是不是你串通了凶手害死了她?”安歌幽幽道。
闻言,芷鸢“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满脸惊慌的看向云靖远哀声道,“冤枉啊!奴婢怎么敢干这档子丧尽天良之事?奴婢是真不知道啊!将军明察!念夏的死与奴婢无关哪!”
“既然如此,还不将你知道的如实道来?”云靖远面色冰冷,盯着芷鸢警告道,“若是再有所隐瞒,本将便将你发配边疆!”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芷鸢听到云靖远的话,忙哭着求饶,“奴婢说、说!奴婢是听慕姨娘身边的钱嬷嬷说的!”
闻言安歌与云靖远对视一眼,看见了对方脸上的严肃。
“继续说。”安歌放在桌上的手指轻点桌面,心里的谜团却越来越大。
芷鸢擦了下眼角的泪珠,抽噎着,“那日钱嬷嬷将慕姨娘的衣服仍过来给奴婢洗,无意间提到了念夏死了,奴婢自然不信,奴婢知道长福素来关照念夏,便去找了长福打听了消息,长福说……他说念夏是被人害死的!”
提起此事,芷鸢止不住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