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恐惧,所以脑子控制不住的东想西想。
那老人全程笑嘻嘻的模样,边磨刀,边在口中念叨着「很快」「一下就过去了」。
我浑身光裸,挣扎不脱,只能死死攥住身上唯一的东西-绑在腕上的红绳。
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痛得叫都叫不出来。
十岁的我虽然不知道这苦痛意味着什么。
但依旧知道自己不完整了。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养好伤后,我便被分到了东厂厂公王礼身边伺候。
离权势最近的地方。
当时我觉得自己运气极好。
但事实上,那段日子比经历割礼时还糟。
因为王礼酷爱折磨他人。
我这辈子都忘记不了他扑白的脸,褶皱的皮肤,涂得血红的嘴,还有那毒蛇般的眼神。
恶心黏腻,宛如实质般在你身体上下攀爬。
想逃,却发现门被关上。
后来随着慢慢长大,我终于知道割礼意味着什么。
也知道了自己这辈子都只能在这阴暗恶心的地方发烂发臭。
无法回头。
十二岁时,我已经被折磨了整整两年。
王礼似乎很满意我,怕我死了,每次都会给我上最好的药。
可即使如此,太监服下的身体也没有一块好肉。
想要权势的那颗心早就在无尽痛苦中被摧毁。
甚至都记不清,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想要权势?
是因为羡慕公子少爷们每日吃得饱穿得暖?
还是因为不想再要白眼和谩骂。
果然,还是去死比较好,不会再痛苦。
我默默站在井口边,连有人来都没察觉到。
「你在干嘛?」
来人声音清明,铿锵有力。
我抬抬眼皮子,原来是王礼那老阉鬼最恨的人。
宰相宫远。
按理说,我该行礼的。
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打算去死,还管他干嘛?于是没理,径直跳了下去。
谁知道,那宫远竟拽住了我。
我皱眉,张口咬上他手,下了死劲,口中出现一股腥咸。
可对方却太轴,竟硬生生将当时还身形瘦小的我拖拽上去。
我发狠扑上去就骑他身上狠狠对着他脸打,可惜身子太差,对方没事儿,反倒是我自己扯着伤口,痛得滚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