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都是我不好。”牛夫人急忙上前一副小伏祗的样子对罗阂道,“若不是我今天请侄儿媳妇及侄孙们赴宴,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你这个蠢笨如猪的女人。”罗阂是越看这正妻越不顺眼,“一座小小的院子也管理不好,让人进来抢劫,你说我还要你有何用?”说完,当着众人的面就一巴掌甩到牛夫人的脸上。
牛夫人只会捂着脸嘤嘤地哭,一个劲儿的说自己不好。
穆老夫人原本对于这儿媳妇多有微词,现在见她这样也不好出口训她,“哭有什么用?”
牛夫人听到穆老夫人那不满的声音,顿时不敢哭出声来,只好暗暗地抽泣着,欧心蕊见状,也不敢说什么来造次,惟有上前扶着婆母。
罗阂这才看向曲清幽,道:“侄儿媳妇派人去找孩子了没有?”
“已经派人去找了。”曲清幽盯着牛夫人道,这个婶母真的是藏得太深了,想到这里,她朝外头看了看,担心着自己的孩子们的安危,正在心神有些不定之时,突然看到明月、明铛两人抱着孩子进来,后头还有隐卫扶着身上带伤的周嬷嬷进来,至此她才松了一口气。
众人被这突然一幕吓得有些傻了,曲清幽顾不上多说什么,冲上前去抱着自己那两个仍手舞足蹈的孩子们亲了又亲,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罗澈与罗莹雪笑得一脸灿烂,一致同声地道:“娘。”
“二奶奶,哥儿和姐儿都没有损伤。”明月笑道,她与明铛这些天来都被安排暗中保护罗澈和罗莹雪,“倒是周嬷嬷追着歹徒出去,被打伤了。”
“快,扶嬷嬷下去疗伤。”曲清幽看着周嬷嬷感动地道。
“老奴没事,好在明月、明铛等人阻拦得快,哥儿和姐儿才平安无事。”周嬷嬷想到自己看到有人窜进院子里,当时她正好从茅厕出来,顿时什么也顾不上,急忙跟着那群贼子后面,想冲上去抢救孩子,因而受了伤,正在她心里绝望之际,见到明月、明铛两人突然出现,瞬间就把孩子从那些人的手中抢回,还有一群穿黑衣的人出现,三两下就制服住一群人。顿时就把她看傻了,没想到明月和明铛居然会功夫?
穆老夫人赶紧上前把拐仗交给珍珠,伸手就抱着孩子们,幸好这俩孩子平安无事,然后一脸不解地看向曲清幽,“孙儿媳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曲清幽这才转头看向那同样傻住了的牛夫人,冷笑道:“这可要问三婶母了。”
“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牛夫人装傻地道,“二侄儿媳妇,澈哥儿和雪姐儿回来了,我心里正高兴着呢。”
“三婶母,你是我见过最阴险的人。”曲清幽当着众人的面道。
众人都被她的话弄糊涂了,牛夫人是全府最不聪明的主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现在曲清幽居然说她是最阴险之人?这牛夫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那懂得耍阴谋之人。
“二侄儿媳妇,你可别乱说抵毁我的名誉。”牛夫人急着道。
“昊二嫂子,我婆母是怎样的人,全府的人都知道,你可不能随意诬蔑她?”欧心蕊瞪着曲清幽道。
穆老夫人把曾孙们交回到明月和明铛手中,接过珍珠递过来的拐仗,看了眼那一脸憨厚的儿媳妇,怎么看也不像那阴险之人?但是她相信曲清幽不是无的放矢之人,遂沉声道:“孙儿媳妇,你为何这样说?”
曲清幽看了眼穆老夫人,“老祖母,孙儿媳妇这样说自然有孙儿媳妇的道理。”然后上前看着牛夫人道:“三婶母,侄儿媳妇早就对您有所怀疑了,您知道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露出破绽来的吗?”
牛夫人瞠大眼睛看着曲清幽,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她自问一直掩饰得很好,连婆母那么精明的人都没有看得出来?
曲清幽看着牛夫人那不变的神色,道:“三婶母,就从您让星堂弟妹吃那有助怀孕的偏方开始的,那根本就是您有意要害星堂弟妹以后难以怀孕。”
“你胡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我有何好处?”牛夫人立刻反驳道。
曲清幽看着穆老夫人道:“老祖母,孙儿媳妇听说过您曾说过庶出的子孙没有资格继承定国公的爵位,可有此事?”
穆老夫人皱眉点头道:“嗯,我说过这样的话。”她现在看这三儿媳妇也充满了怀疑。
曲清幽又回头看着仍然努力稳住神色的牛夫人,“三婶母,答案很明显了,大伯早逝,嫡长曾孙也夭折了,夫君当了世子,接下来最有资格继承爵位的无疑就是澈哥儿,星堂弟与晨堂弟都是嫡出,你让星堂弟妹吃那凶险的偏方导致她以后怀孕的机率降低了,只要星堂弟妹没有生下嫡曾孙,下一个要轮得上的只有你这一房的晨堂弟,所以澈哥儿在你眼中就成为了障碍,只要把澈哥儿铲除了,你就可以离定国公的爵位更近一步,是不是?”
牛夫人没想到曲清幽把她的心思猜得这么准,但仍嘴硬地道:“你这么说没有道理,澈哥儿只是你的长子,你与昊哥儿难道就不会再生孩子了吗?”
曲清幽突然笑了出来,看向周围一众人等,“思路如此清晰之人会是那最不聪明之人吗?”
牛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把本性暴露了出来,脸上的神色终于变了变,她踏进了曲清幽的圈套里头。
众人都有几分吃惊地看着牛夫人,除了罗晨目光复杂地看着母亲,他一直知道母亲是怎么样的人,以为母亲只针对父亲一个人,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觊觎定国公这个爵位。
徐瑜第一个反应过来,只见她冲上前来对着牛夫人怒道:“三婶母,昊二嫂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有意让我吃那凶险的偏方让我以后都没有机会怀孩子?”她越说越激动,不禁步步逼近牛夫人。
“不是,不是,那只是一派胡言。”牛夫人意图再憨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