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昊这才把妻子那半褪的衣衫打理齐整,自己也起身整理凌乱的衣物,“走吧,饿着那两个小家伙,待会又要哭得人心酸不已。”
夫妻俩走在回房的路上,曲清幽道:“对了,对于凌三,你还是别逼得他太急比较好,再说要把凌晴和凌大两人找到也需要时间。”
“这件事我已经有定论了,清幽你别管了,那两只老鼠要尽快找到为妥,再说不给点压力凌三,他就不会赶紧办这件事。”罗昊皱眉道,他只要想到自己被一个这么肮脏堪比妓女的贱货盯上,全身上下都感觉到不舒服,没见过这么无耻不要脸面的人。
曲清幽听了丈夫的话,想想也是这个理,再说丈夫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做绝了,毕竟还得顾着凌协这干儿子,是不会真的让凌家出事。“随你吧,可有一条要记住了,协哥儿可是我们的干儿子,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罗昊笑着捏捏她的俏鼻,他的妻子有时候真的是善良过了头,但是却又无比的善解人意,自己的母亲这样对待她,她却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过多的抱怨来让他为难,母亲再不好,也是生他的亲娘,再如何恼恨她,他也不可能真的去做伤害她的事情。“清幽,谢谢你包容了母亲很多的胡作非为。”
“说什么傻话呢。就像我刚刚说的话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样我也顾着你的面子。”曲清幽靠在他的怀里道。“再说那天之后,婆母安份了很多,这几天都呆在院子里照顾泽哥儿。”她想到钟嬷嬷给她传来的消息里都说国公夫人好像不再捣鼓些什么了。
“泽哥儿注定活不久。”罗昊叹道。
曲清幽没有答这个话,唐夫人注定了要伤心,这已经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况且这不讨喜的婆母做的事实在让人发指,由她吧,她不想也不愿去安慰到时候伤心的唐夫人,她只想守住她的幸福。
皇陵,定阳公主在过年前就来探望赵秩,在这儿过了年,眼看也到了要返回燕京的时候,一大早就坐下来与赵秩用早膳,“你在这儿别惹出什么事来,回京的事自有我帮你打点。”
“听说父皇现在很宠爱那个与我母后长得很像的林贵妃,这是不是真的?”赵秩初初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可是气得把纸都撕成了千万片,若父亲把对母亲的爱都转移到那个林贵妃的身上,那么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没有了父皇的宠爱他要问鼎皇位就困难得多。
“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自有我来操劳。再说那林贵妃要怀孕也不会这么容易,自有罗皇后牵制她。”定阳公主道。
“你想过了没有,若罗皇后借她的手来对付我们,我们的处境岂不是更不利?坐山观虎斗,从中渔翁得利的事情罗皇后不会想不到。”赵秩仍是不放心地道。
定阳公主听了侄子的话,皱眉想了想,“你的担心倒也有可能,不过秩儿,皇兄不爱四皇子,若是真让林贵妃生了个孩子出来,那样就算扳倒了我们,她也为自己竖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我还是觉得不能掉以轻心。”赵秩总觉得心里有根刺般地道。
定阳公主点点头,然后指示一旁的侍女给她倒一杯水。
叶侧妃亲自端着今天早上的最后一盘菜进来,恭敬地摆到桌上,瞟了一眼旁边的定阳公主,心里的恨意加深了不少,她一来就霸占了她的丈夫,真是个可恶透顶的老女人。但是对于旁边这个男人,她也恨,为什么他就看不到她的深情呢?越想心里越觉得苦闷,突然一口酸水涌上,她急忙拿帕子捂住口,呕吐了起来。
定阳公主看着叶侧妃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赵秩不高兴地道:“一大早就做出这样的动作,你还让不让人吃朝食了?若不舒服就回房歇着,别出来碍眼。”
叶侧妃听着丈夫这颇为无情的话,心里又忿又恨,他怎么就一点也不关心她,她不舒服,他就只会发脾气地骂她,为什么就不能安慰一下她?捂着帕子,她急忙想奔出正厅。
“等一下。”定阳公主叫住叶侧妃。
“公主有何指教?”叶侧妃梗着脖子道。
定阳公主接过侍女递上的巾帕抹了抹嘴,然后站起来围着叶侧妃看起来,这个女人好像身子丰腴了不少,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叶侧妃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手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腹部,这个老女人要干什么?“公主,若没有事,妾身有些不舒服,先回房去歇息了。”说完,不待定阳公主吩咐,转身就要走。
“你是不是怀孕了?”定阳公主凉凉地问出口。
赵秩原本听到定阳公主叫停叶侧妃时,心里有些不满的,她在这儿待的日子有限,有时间与这个女人说话还不如多陪陪他。现在听到定阳公主问叶侧妃是不是怀孕了?顿时颇为震惊地看向叶侧妃那纤细的腰身,那里怀了他的孩子?
叶侧妃背着定阳公主听到这问话,眸子不定地转了转,半晌后,才转身笑道:“公主多虑了,殿下前来守皇陵,这是祖宗所在之地,妾身又怎敢怀上身孕让殿下背上一个不好的名声?”她嫁给赵秩这么多年都没有怀上身孕,对怀孕之事她已经是不期待了,所以来到皇陵后,别人为大皇子侍寝都要喝避子汤,她想着自己怀上的可能性为零,所以才没喝那避子汤。
但让叶侧妃没想到的是就在这皇陵里,她居然怀上了梦寐以求的孩子,心里欣喜之余又一直都在矛盾着,更对于上回向罗皇后告密而有了几分后悔。定阳公主的到来让她份外小心,想法子保住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孩子。
定阳公主看着叶侧妃那警戒的眼眸,“你不用瞒我,本来你怀上身孕是好事,毕竟秩儿膝下只有几个女儿,还没有人生下儿子。我是日盼夜盼也希望秩儿能添个继后香灯的。但你可知你现在怀上身孕,那群自以为耿直的御史就会抓住这条来攻击秩儿,说他在守皇陵反省期间,还与侍妾有孕,这会影响到秩儿的声誉。所以,你这孩子留不得。”
叶侧妃听到定阳公主那斩钉截铁的声音,身子颤了颤,然后转身向赵秩奔去,“殿下,您快说说话啊,妾身好不容易怀上了您的孩子,这是妾身盼了多少年才盼到的,再说这孩子一定会是个男孩。”
赵秩看着叶侧妃的肚子,心里在矛盾着,这孩子留还是不留呢?毕竟是自己的血脉,他也舍不得让这孩子就这样没了,“不如就留下来吧。”
定阳公主慢慢踱近两人,看到赵秩一脸的不舍以及叶侧妃有些欣喜的面孔,摇了摇头道:“秩儿,她傻你也跟着傻,若是在燕京城里怀上了,那么是天大的喜事。现在这孩子是在皇陵怀上的,那就会变成天大的祸事。你还想要问鼎皇位,就不能留下这个污点。”顿了顿后,又接着说:“你可是来皇陵反省的,秩儿,你可不能为了这个孩子把大事都忘了。”
叶侧妃见赵秩开始动摇,忙跪下来抓着他的手求道:“殿下,妾身侍候在您身边多年,一直尽心尽力,让妾身留下这个孩子吧。”
“秩儿。”定阳公主喝道。
赵秩闭了闭眼,看着定阳公主那严肃的面孔,他对于皇位这么热衷都是为了能和她在一起,罢了,孩子将来再生就有了,何必非要这一个呢?他拨开叶侧妃的手,“把这个孩子打掉吧。”